这种小细节看似不经意的,可是有种慢慢往下渗透的后劲。
对邵承昀,对辛榕来说都是。
这些在寻常家庭里常常会有的情景,父母把鸡腿让给孩子,或许夫妻间互相让着吃点好的,在过去那一年的婚姻里,在他们之间,一次都不曾有过。
那时的辛榕不敢去想,也没主动给邵承昀让过菜,邵承昀也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因为食材是足够丰盛的,任何东西都不缺,根本不会出现需要互相推让的情况。
邵承昀一贯是个脸上不露半分情绪的人。这一下却沉默了片刻,唇角的笑也敛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辛榕说的有关膏药的话题,“肩膀拧了一下,没事。”
辛榕有点无奈地在对桌看着他,“反正我劝你也劝不动,是不是?你完全没必要做这个。”
邵承昀又恢复了笑容,口气还带了点不正经,“鸡腿都吃了,饭量也翻倍了,不干活怎么行。”
辛榕皱着眉,“累这么一整天,你吃得消吗?”
“看怎么说吧。”邵承昀抽出纸巾擦了下嘴,说,“至少心不累。”
“坐办公室里不出什么力气,但脑子里成天琢磨事,琢磨人心。”邵承昀抬手点了点自己一侧的额头,“这儿累。”
“我就当给自己放假了。”邵承昀边说边用筷子分出鸡腿上的一块肉,吃了,又咽下了,才说,“这种生活以后可能不会有,但是现在沉浸式地体验下去,觉得也不差。我还等着周五发工资。”
邵承昀的性格是不浮的,但当辛榕还只作为一个年轻情人待在他身边时,邵承昀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决定了他们不会有这种交流方式。
现在邵承昀坐在辛榕对面,穿着平价的毛衣和外套,没有那些没完没了的电话打给他了,也没了各种应酬。
就算明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真的属于这里,辛榕在听他说话时,还是有那么一点恍惚。
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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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邵承昀主动说要洗碗,辛榕没有拦着。
邵承昀基本没做过什么家务,但实际操作的结果也没有那么糟糕。
等到辛榕把糖糖哄睡了,从卧室出来,邵承昀已经收拾好厨房,洗干净的碗放在碗架里沥水,垃圾也分类收了放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