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短暂地静默了片刻,旁边球场传来的拍球声很响亮,好像每一下都撞在人心口上。
而后邵承昀点了点头,说,“想过。”
辛榕离开别墅不久,邵承昀就发觉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而那只原本放在客房里的维尼熊却不见了。
所以当游乐场方面向邵承昀说明活动安排时,邵承昀一眼就看到了那只由工作人员扮成的维尼熊,也想起他们同游迪士尼那天,这是辛榕唯一要求合影的卡通角色。
起初邵承昀只是想给辛榕一点安慰,或者试图弥补一些什么,所以提出由自己来扮演。
可是做一件事如果其中没有设计或安排,好像就不是邵承昀的风格了。
当下这一刻,他也完全可以否认,说自己没那么想过,或许辛榕会相信。
可是邵承昀不屑于撒这种拙劣的谎。
他可以大大方方做个恶人,但不会当个伪君子。
他说“想过”时,是看着辛榕的眼睛说的。
这也是辛榕一度很迷恋他的一点。
这世界上有许多道貌岸然的人,装作友善,暗地里狡猾。然而邵承昀却让人辨不出真伪。
他并非没有底线,他的底线或许还高于寻常人,辛榕也不是感觉不到他给过的温热,他们共度的很多时刻都因为这个男人的温柔体恤而令辛榕无比难忘。
但邵承昀的魅力和危险是并存的,和他恋爱或结婚都注定会很累。
辛榕知道自己明白这个道理明白得太晚了。他再没办法回到过去那种纯粹的感情状态里,邵承昀对他用过的心思,已经把他这个人搅得乱七八糟不复从前。
辛榕听到回答,无奈笑了一下,问邵承昀,“邵总都不想再解释点什么吗?”
邵承昀沉声说,“不解释。你在问之前,已经知道答案了。”
比起辛榕把银行卡放在那个最不起眼的、邵承昀几乎从未用过,甚至一年半载都未必会打开的抽屉里。
邵承昀穿着一身维尼熊的行头,去牵孩子的手,动机的确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