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伸手揉了一下辛榕的头,就像过去一样。
图书馆门前的灯照不是很明亮,辛榕似乎是笑了笑,没有表现出抗拒。
邵承昀发觉自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揉头的动作虽小,至少意味着辛榕还是接纳自己的。这一个多月的学校生活没有让他与自己疏远。
见面以后,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感到有些莫名的踏实,只是嘴上没说。
辛榕要带邵承昀去吃点东西,履行先前说过的话,邵承昀没有拒绝。
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进入学校附近的一间餐厅,入座以后邵承昀先说,“今晚这顿我来付。”
辛榕没有答应,让他只管点餐,因为都是供应给学生的平价餐厅,就算吃撑了也消费不了多少。
最终邵承昀只要了一份炸鱼薯条,是餐单上最受欢迎也最低价的主食之一,而且他把这份高热量晚餐基本全吃掉了。
反倒是辛榕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自己点餐时又给邵承昀加了一份店里最好的沙拉。
他们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的这间小餐厅里,不声张地以自己的方式,很不娴熟地相互迁就着。
乍一看来有点可笑,可是细想之下,又会觉出一点温馨。
临近餐厅打烊时,他们才付账离开。
这一晚面对面坐着吃饭聊天的气氛的确比隔着手机屏幕好了很多,辛榕会愿意主动分享一些学校生活的趣事,也讲到自己专业学习上面临的一些困惑。
邵承昀认真倾听,而后给他建议,于辛榕而言很受用。
辛榕甚至毫不吝惜地夸了他,“邵总以后可以考虑到商学院兼任一个荣誉教授,你讲得深入浅出,比我们教授还好。”
尽管聊得融洽,可是辛榕一直称呼邵承昀“邵总”,这其中的界限还是清楚的。
最后当辛榕坐在对桌,低头在收银票上签出小费时,邵承昀也感到有点坐不住。
他从来没有坐等他人付账的习惯,就几乎在同时,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以后钱都要交给辛榕管的,让他付账很应该,自己拿点零用的就行了。
这个从未有过的神奇的想法竟然瞬间安抚住了他,而且让他认为以后一定要这样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