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依旧是笑眯眯地:“小兔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林厘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遏制不住地轻微发抖,瞳孔扩大。
他在恐惧。
他从摔倒到地上就没再挪动一下,地面是干的,血迹虽然没有完全凝固,但也只在裤沿擦到一点。室内一直开着空凋,空调稳定运作,以确保室温恒定在一个舒适温度,但他依然觉得冷,像突然浸入十二月的冰水,寒意蔓延至骨骼深处,冷的几乎发抖。
很多细节一下子涌上来,那些被忽略的小片段,一闪而过的感觉。但林厘已经无法思考了。恐惧几乎把他逼疯。
他发着抖,牙齿打颤,语气干巴巴的像机器合成:“求求你……求你不要杀我!”
他几乎以为自己吼出来了,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又轻又弱,这本来就是一句软弱的恳求。
卫生间里滴答滴答,不知道就那个地方在滴水,不远处传来电视的声音,主持人的的大喊掺杂爆笑,似乎是什么搞笑综艺。笑声远远飘进来一点,这是两个世界。
抚摸后颈的手停了下来。
“好啊。”疯子轻飘飘地说,“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他能有什么理由?
林厘焦虑地咬住嘴唇。
他是个还没有实现财富自由的程序员,早就从公司离职,目前自由职业。他没有亲人和经常联系的朋友,前男友早在几年前分手。不需要上班打卡,没有上司每天督促,最近刚好完成了最后一个单。无人关心无人在意,就算消失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过问。
他尽量思考自己的优势,所有可能用的上的,但发现都对这位不会很起效果。
对方很明显是个疯子,人如其名,外面的三个中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人。他们很明显是一伙的,也许是一个团队,求救必然无法得到回应。他有的就是一些世俗的技能,或者钱,但疯子显然要的不是这个。
林厘毫不怀疑,对方可以在这里杀死自己,就像真的杀死一只兔子一样毫不费力。他会死的很干脆,或者漫长而痛苦,尸体像他的约炮对象一样摆在这里。
这想象让他忍不住颤抖一下。
他尽量思考,尽量避开疯子目光。tā • mā • de这变态一直在看他,从上到下,很有意思很有兴趣充满期待!疯子要的显然不是常规的回答,他是裁判掌握天平,要想活下去,必须挑起他的兴趣。
“想好了吗?”疯子问。
林厘不看他,他就抓着他的头发往上拽,这小子的头发又长又软,稍微有点滑手,他就在手上绕了一圈,迫使林厘上仰着头。又把头凑过去,鼻尖对鼻尖,眼睛亮的吓人。
“嘿!小兔子,想好了吗?我可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想好了。”林厘说,他的嘴唇在发抖,“我可以给你咬。”
“你在做梦吗?还是你以为我就那么好骗。”这个回答显然出人意料,疯子不太满意,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拽:“我不缺这个,我想有多的是人都愿意为我做这个事。你能说个新鲜点的吗?”
林厘疼的几乎尖叫!他用力地咬住嘴,很快尝到了血腥味,尽量快速地一口气说完:“但是我很方便。我就在这里,你不需要出去找人。你喜欢我这个类型,不是吗?我很会咬,也很会叫,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而且我没有父母,没有固定工作,没有会来找我,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带走。你可以把我当个充气娃娃,你别杀我,起码厌倦前别杀我。”
疯子没有回答,但那只手开始在后颈打转,逗猫似的,对兔子对宠物对什么,反正不是对一个活人。这感觉几乎让他发毛!如果他真是猫,此刻一定已经炸起毛,毫不夸张,毛发一根根竖起,随时想要跑掉。
林厘咬牙闭眼,大喊:“我喜欢你!我他妈喜欢你,甚至也许会爱上你!你知道斯德哥尔摩吗?只需要一点点甜头,你别杀我,你可以对我做什么,什么都行!”
疯子没有回答,他在思考,绿眼睛转了几圈,显得有点犹豫不决。一会之后,那只拽着头发的手放松了,疯子起身看他,勉为其难地说,“唔,好吧,你说动我了。”
林厘按住自己的头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了疯子的下一句话。
“就在这里吧,按你说的。”疯子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给我咬。”
第3章
林厘跪在地上,为疯子口/交。
他不是没有做够这个,为前男友做过,但惨遭嫌弃与贬低,这是他对此自卑的根源,也是他后来“发愤图强”的动力。说来搞笑,他最初的想法既不是让他后悔,也不是给他好看,而是:如果我技术再好一点他就不会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