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厘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他彻底失去力气,收回手把袋子踢到一边,摸着肚子躺回床上。
药片大概有镇痛和催睡的效果,他脑子乱糟糟的,但身体渐渐不怎么痛了,而且很快困倦起来。
他一直躺到下午,中途睡着过几次,又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提不起精神,感觉可以一觉睡到明天,但又十分警惕,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不能安睡。
下午——大概是下午,他对时间有点失去感知——几乎是门一打开他就惊醒过来,猛地直起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气。特别是是心脏部位,咚咚咚咚狂跳,心慌的不行。
疯子歪头看了他一会:“看来你睡的不错。”
林厘喘着气,勉强应了一声。
疯子向他走来,为他拍拍背:“我知道你很期待,特别期待,别急别急,好好呼吸,我等下就带你出去,乖。”
林厘稍微缓过来一点,闭着眼点头。
疯子把项圈拴着的另一端解了,又扯开他的被子,牵着项圈把他带出去。他瑟缩了一下,忍住想要挣扎的欲/望,赤裸着被拉出去。
身体被暴露在空中的感觉让人恐惧,走出房间的那刻更是让人望而退缩。所有遮挡被抽出拿掉,他强行着被拉扯出门,无力暴露在空气中。
寒冷让身体瑟缩,他感觉惊慌、惊慌、惊慌,脑中一瞬间空白一片,只想找点什么把自己遮住。
他浑浑噩噩地被牵着走,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倒,疯子没有停下的打算,自顾自拽着他往前走。他们从房间出去。再绕过一些遮挡走到客厅,短短几步路走的像一公里那样漫长。
终于到了客厅,他被拉上沙发,他一坐上沙发就缩起来,惶惶地左右张望,紧张得几乎哭出来。两只手胡乱摸索、摸索,最后在摸到绒毛的那一刻才如获特赦,大大松了一口气,抓起毯子飞快钻进去。
疯子看着他嘲笑:“操!胆子真小!怂兔子,我看随便一点动静都能把你吓没了!”
“……对不起。”
沙发正对着电视,客厅很大,巧妙地被分成几块不同功能区。疯子把链子拴在一边,一边语气轻快地介绍项圈的强度。
“牢固得大概能困死一头狮子。”疯子说,“当然,这是说明书上说的。我对此表示怀疑。”
林厘沉默盯着他做完一切。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抓着毯子小声说:“衣服……”
“裹着这个就行,记得把项圈露出来,不要害羞。”疯子把钥匙握在手里,“这个项圈很好看,我在隔壁的收藏室找了好久呢。不看你简直不知道,有的人的品味能差到哪里,全是一群垃圾,看这就糟糕……”
林厘手指收紧,捏住毯子,无言以对。
疯子去找遥控器,他抿了抿嘴。
起码,起码,无论如何,他暂时获得了微大一点的自由活动的地方。
疯子坐上沙发,开了电视,一个一个地调台:“你想看什么?电视剧?新闻?电影?动漫?脱口秀?我推荐你看SS脱口秀,SS超搞笑!我超喜欢他!你喜欢SS吗?”
林厘不看脱口秀,有点困惑。他说:“我平时不怎么看……”
疯子扬起眉毛:“嘿宝贝儿,可我听起来你都不怎么感兴趣啊?啊,没关系,我们也可以看点特殊节目。你知道隐藏台吗?花点钱就可以看“特殊”东西,正好这台电视里也有,虽然选择少了点,但也不是没有有意思的。你对难民屠杀和血液逃生感兴趣吗?尸骸堡垒也凑合,其它就没有了。
或者我们可以看点更有意思的,虽然我没什么时间,不过还是可以陪你看一会的。你喜欢qún • jiāo吗?拳交?人体蜈蚣?偶尔看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你知道什么是拳交吗?就是一群人撅起屁股,一个一个地用拳头捅进他们的菊花,那拳头最小要这么大……”
疯子手舞足蹈地比划,越讲越兴奋。
林厘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往后缩,捂住耳朵,恨不得与沙发融为一体。
“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提醒一下,我也在客厅。”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声音的主人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而且我在做事!”
这个声音有点青涩,轻轻柔柔,哪怕高喊也没什么威慑力,衬的那一点不满毫无力度,软绵绵的像句请求。
“哦!”疯子应了一声,毫无歉意地回答:“是吗,我没注意,真不好意思呢。”
然后转过头笑嘻嘻地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小宝贝,不用管他,看电视吧。你想看什么节目?”
林厘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快速说:“脱口秀就好。就看你说的SS脱口秀,听起来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