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挑剔地看他几眼,勉为其难地点头。
“跟我来。”
林厘跟着他走,被轻飘飘地带过去,短短几步像踩在云上一样,绵软无力。
那个男人明显意识到了这句话的重量和接下来的命运,还没等到他们停下来,就又开始砰砰地磕头求饶。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他对疯子求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背叛的,不,我没有背叛,这只是一个意外,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你们创造更多利益……”
“嘿!嘿!嘿!”疯子打断他,“你求错人了!没听到我们刚刚说的话吗?看清楚,这个才是决定你命运的人。”
于是文职男磕头的方向转了一个向,从善如流地开始对着林厘求饶。
“求你不要杀我!”
林厘沉默地站在他面前。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人真的很脆弱。
头顶、脖子、发抖的身体不断求饶,狼狈又弱小,他们看他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刚刚沸腾的情绪还残留在身体,林厘握住自己发抖的手,几乎能算是平静的观察:感觉见过这个人。
在电视上,或者新闻?或者只是单纯的眼熟,大众脸。
他看起来就像是他前男友那样的人。
“拿好。”疯子说。
手中仿佛被塞入冰块,他抖了一下,还是牢牢地握住那把枪,贴在胸口。
他感觉胸口也跟着微微颤抖,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震动传到手掌,听到疯子说:“嘿!小心点,别走火了!”他立刻把枪拿开。
连疯子的声音都似乎模糊了一点,
他看起来像是他前男友那种人。
平时光鲜亮丽,也许很会伪装,圆滑世故,不喜欢了就是明明白白的利用,欺骗、谎言、恶毒。可能会趾高气扬地离开、也有可能会毫不留情地走过,无耻地嘲笑。但如果握住了他的弱点了,他就会停下,走回来,跪下来,就像这样狼狈的求饶。
林厘恍惚了一下,文职男还在哀求,砰砰地磕头,头都磕破了皮,地上留下一点淡红的印子。
这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