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他倍感震惊地,看起来有些“冷”的傅执远,会在电话里这样挽留他的恋人,看起来很需要对方的样子。
顾筹想起自己的上一段恋情,对方出轨,明明白白地出在台面上,说不喜欢他了。他对被甩的那个夜晚记忆犹新,相比失恋的痛苦,更多的是一种丢人的烦闷,这是一段他不想频繁重复的回忆。
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的,在某一个瞬间触发了一些“不理智”,不受控地做出一些行为。
顾筹在听到那件黑暗的包厢里,穿来低低的叹息和压抑的抽泣后,还是推开了门,跟随着走廊的光源,一起进入了那件包厢,进入了傅执远通红的视线里。
两个人面面相觑。
此时的抬着头一脸发愣看着顾筹的傅执远,和平时在交流汇报时的他,截然不同了,看起来很失落。
“哦,刚刚路过,听到声音,又没看到有灯,就进来了。”顾筹想找个借口,掩盖他偷听了电话的事实,尽管有些憋足。
傅执远没有说话,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手机还拿在手里,时不时屏幕变亮,弹出几条信息。手机的光反复地照亮他的脸,显得很苍白和无措。
顾筹想,傅执远大概是在努力平复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能好好说话,去一趟厕所,再回到聚会上。
但很可惜,那双湿润的嘴唇动了动之后,话没有说出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整个人看着有些懵,露出一副不太精明的神态,被说在调研报告中差错,感觉一元二次方程也不会算了。
顾筹站在门口,突然听到旁边的包厢有组员出来上洗手间,他反手就把包厢的门带上了,然后听着脚步声经过。
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傅执远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时不时亮一下,又灭下来,然后再亮起。
顾筹伸手摸到了开关,打开了包厢的暖光灯,视线明亮了许多,没有那么压抑了。
傅执远的眼泪已经停止了,他的呆滞还在持续。
顾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想了想,说:“还好?”
傅执远沉默了半天,把头侧过去,说了一句:“好讨厌被放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