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信不敢寄去,积累在盒中已有半掌厚度,沈璧寄来的家信中也只是说身体安好,勿念。
偏偏是这短短的六字,却叫顾清午夜梦回之时反复琢磨,偶尔也恨为何生却这样的身子,不能常伴爱人左右。
也不知道为何,自沈君身子比之前好些了后,沈老太太也还来看过几回,对顾清态度似乎也没有以前坚硬。
还未见春,外头的店面早已经开得红火。顾清那书店却是等到开春暖和了些再开的门,这也是叫沈老夫人操持的。
沈璧走了,家里便只有一辆汽车,顾清断然没有私自用这车的理由,只好步行去,一路上有些胆战心惊,却偶然发现了柳尽欢的身影。
他一时欣喜若狂,还以为是沈璧回来了,却只看柳尽欢羞涩道:“少帅叫属下来护送您,我也是几日前才回来的。”
“啊?”
顾清自知他闹了笑话,一时间脸上红得滴血。他一对鸦羽扑闪几下,仓皇看了看周遭人群,方小声问道:“子霖他过得好不好呀?”
“自然是好的,少帅教您不要担心,过些时日也得回来了。”
“那就好。”顾清走了两步之后才发觉柳尽欢还跟着,他又扭过头,说道:“副官您去忙自己的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