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骆明翰从背后圈住他,“别闹。
缪存一口气往后加三四五六个零,被骆明翰紧紧抱住了,再也为非作歹不得。
“两幅画就要我全部身家?”他讲话的声音弄得缪存耳朵痒,“不嫁给我很难收场。”
这只是一句兴之所致的玩笑,就好像男男女女挂在嘴边的我爱你。
这也应该是做不得真的,但话音落下,刚才还嬉闹的场面一瞬间就跌入了寂静的冷场中。
缪存把手机还给他,视线垂着,“对不起,不开玩笑了,三十万。”
骆明翰接过,咳嗽声欲盖弥彰,“别往心里去。”
缪存点点头,很快地接着话:“我知道,我没有当真。”
只有骆明翰自己知道,他游戏情场这么久,每一次都沉浸得以假乱真,但唯有这次脱口而出了这样离谱的情话。
听到缪存说没有当真,他如释重负的同时,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却漫了上来,令他嗓音发紧:“为什么不当真?”
缪存终于抬起眼眸看他:“为什么要当真?总是要分手的。”
那种理所当然的、天真的迷茫又在他眼里浮现,他好像真的是如此想、如此打算的,以至于觉得骆明翰的这一问很多余,很令他费解。
他这么熟知游戏规则,是最佳游戏人选,这意味着届时分手时彼此会很畅快、很好聚好散,甚至还可能做朋友。但骆明翰却轻松高兴不起来:“你不想跟我一直交往下去?”
那当然不行,这只是骆老师不在国内时,缪存以解相思的一种权宜之计。
骆老师一年后回国了,当然就该断了,而且他将永生永世都不再出现在骆明翰眼前。
缪存是这么打算的,便也是这么说的:“不想,我之后要去法国,我们以后应该也都不会再见面的。”
骆明翰第一次听到他这个打算,整个人犹如被人打了一闷棍般蒙了一瞬,连同着胸口也在堵。
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了?他连干都没干过他,为什么就开始在乎起那个虚无缥缈的以后?
“你……为什么要去法国?”他勉力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法国很远,他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再见缪存。
这种感觉很奇怪,算起来,他和缪存也不过相识两个月。有一位前任在欧洲和人私奔了,席霄寒第一次分手时用的也是留学的烂借口,但骆明翰从未如此刻慌乱过。
一瞬间的慌乱毫无道理奔袭上心头,他觉得无能为力。
多少人离开,他是用稳操胜券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去的,因为知道他们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