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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2 / 2)

「痛。」

妈妈又牵着他,把他的手指放进冰凉的泉水中,柔滑的锦缎上,最后贴在她温暖的唇上。

「就好像手指的触觉,如果没有了,感受不到痛,那当然很好,可是存存也会感受不到这些凉凉的,滑滑的,暖暖的,感受不到蝴蝶的翅膀,大象的耳朵,孔雀的羽毛。」

从心里感受到对骆远鹤的爱,是缪存这一生至此为止最骄傲的事。

那个夏天,他赤脚奔向妈妈的坟冢,用风一般的速度。

气喘吁吁地,他告诉她,我学会爱了,妈妈,我好想拥抱他。你看,我学会爱了,从此有了被伤害的权利。我会爱了,不是怪物。

可是关于情爱一事,缪存不得不承认,他仍然知之甚少。他比当初开口说话更艰难地去学习爱,观察爱,模仿爱,试图爱。

怎么会有骆明翰这样的人?

缪存真实地感到困惑。可是骆明翰的样子,充满了漫不经心的笃定,好像就是在说,你这个小傻子,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喜欢,也只有你这个先天不足、没有见识的小病人,才会把它当作了不起的东西。我们正常人都很聪明的,知道这些喜欢不值一提。

就像是一个穷人捡起了一个镶满水钻的耳坠,他不懂,他竟然以为这是什么贵重的钻石,为此忐忑惶惑守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耽误了失主。

其实,那不过是别人随时丢了便懒得找回的水钻啊。

骆明翰掸了掸烟灰,轻描淡写地说:“就让我陪你到去法国为止。”

缪存把最后一本画册塞进书包。这是他自己的,骆明翰送的一册一物他都没带走。装完了所有的一切,他把书包单肩挎上,“骆哥哥,我真的搞不懂你。”

“不用搞懂,”骆明翰笑了笑,“因为我也搞不懂我自己。”

缪存与他擦身而过,充满着平静。眼看着便要走出这间画室了,刚才的从容都被彻底粉碎。烟灰跌落成串,骆明翰失控地从背后抱住缪存:“别走。”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别走,说分手是我喝醉酒的混帐话,不能作数的。就当作……就当作没发生过,就当作你没看见过这三个字,好吗?当作没发生过,……别走。”

缪存犹豫了一下:“你现在这样……也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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