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铺着砖石的小径,走过修剪得齐整的草坪,经过杏子树的影子,缪存走进了这扇门。
“刚才还跟鹤鹤视频,都忙瘦了,我就说西餐好吃但顿顿吃肯定不行。”骆母和长子絮叨家常,一错眼,看到缪存认认真真地听着,便笑道:“你不知道,骆明翰还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名字叫远鹤,是个画画的。”
“他知道,”骆明翰随口答:“崇拜着呢。”
“骆老师很有名的。”缪存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骆母笑起来很温柔,又谦逊,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东西,就连眼尾的鱼尾纹都透着慈祥。她和骆父都气质出众,但长相顶多算耐看,可见骆明翰和骆远鹤把最好的基因都继承了。
小洋楼也是三层的布置,骆母年夜饭准备了一半,正是紧锣密鼓之时,迎过了客人便自己去忙了,留下骆父招待客人。老一辈关切小辈的表达方式就是查户口。
“我听你口音,也是本地人?家在哪儿?”
“城西。”
城西是本地老土著嘴里的贫民窟,那里的人见天儿地就等着拆迁暴富,勤劳的少,图安逸的小民多,对外地人倒很擅长拿鼻孔看人。
骆父:“哦……城西好,城西好。”
又问:“上大学了吗?学的什么?”
“职校,动画设计与制作。”
跟图纸打了一辈子交道、不善言辞的骆父,战术性地旋开了保温杯:“职校好,职校好……”
再问:“不回家过年,家里人不惦记?”
这个很难解释,缪存只能说:“妈妈很早就走了,父亲再婚了,他跟新的家人过。”
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