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讲理的,更有一种人,比起讲理,他更擅长颠倒黑白、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缪建成粗着嗓子歪着嘴:“病了就上医院,没钱就等死!关我什么事?!”
缪聪冷笑:“哥,你真的很奇怪,那是你的小姨父,跟我们现在的家有什么关系呢?你妈妈早就死了,死之前也已经跟咱爸离婚了,说难听点,这就是陌生人了。你为了你小姨父的病张口跟爸要钱,要是态度好一点,借个几千一万的,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看,这是借钱求人的态度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债主呢!借不到钱,就把爸打成这样——”他停顿了一下,余光瞥见众多凑热闹啧啧啧的目光,得意洋洋地勾了下唇,“谁说你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呢?”
大病房里果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还有这样的事?”
“看着这么瘦瘦的,下手还真黑!”
“哎哟这年头哦,你们是不知道,养儿子跟养讨债鬼差不多!”
缪聪俯下身给他爸端茶倒水,把耳朵凑他唇边听了会儿,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爸爸说了,虽然你这么不仁不孝,但毕竟跟你小姨一家以前也是亲戚,只要你立一张借据,再给爸爸跪下磕三个头,说三声爸爸我错了,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缪存不知道缪建成为什么会提出这种可笑的提议,好像折辱他一下就算赢了。他认真地权衡了一秒,发现内心并没有愤怒,众目睽睽之下,膝盖刚弯了一弯,便被屏风后转出来的人当机立断扶住。
骆明翰很用力地攥着他的手腕,瞥了眼缪聪,“这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