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是最无聊的事,要不然别画了,我带你去游乐园吧。」
「你的透视画得好奇怪。」
「你不懂,这是抽象立体派。」
「抽象和立体是两个派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是一个派,毕加索就是代表人物。」
刚开始接触西方美术史的小小脑袋里大大的困惑。
「喂,我说骆远鹤是白痴,你同意吗?」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骂自己。」
「……」
「你觉得今天的我,跟昨天的比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今天的我是不是更富有魅力。」
「我不知道,」指着画,「我只知道你今天点的高光比昨天脏。」
「……」
缪存很想骂骆明翰一句无聊,但却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笑,哪怕咬着唇也亦如此。因为不能让骆明翰看出端倪,他只好趴到窗沿上,让风把他滚烫的脸吹得更红。
“别被吹感冒了。”骆明翰提醒,还对他上次的发烧心有余悸。
缪存问:“要是再见到,还会认出来吗?”
……算了,他好像问了一句废话。
“怎么可能,”骆明翰笑了一声,果然否认,“他小时候长得很漂亮,现在应该已经长残了。”
缪存:“……”
“我说他长残,你生什么气?”
终于驶下高架,过收费口,转入大学城周边寂静的主干道。快凌晨三点了,路上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车前灯破开夜色下弥漫的雾。骆明翰又看了缪存一眼,鼻尖和脸颊上蹭着未洗净的血痕,正因为他一句话而莫名不爽。
“你这样子……”骆明翰悠然而带点戏谑地说,将车缓缓靠边停下,“让我很想亲你。”
安全带滑开,他倾身过去,抚住缪存的脸:“我猜猜……是因为我夸他小时候好看,所以吃醋了?”
缪存被他指腹摩挲得痒,心里想,你还真是离谱。
“我保证,”骆明翰说着话,更低地凑近他,鼻尖与他的蹭着,说话间,唇瓣若有似无地相触,“他再漂亮,也一定都漂亮不过你。”
缪存闭上眼,路灯投下一斜道淡暖的光芒,正正好好轻笼在他苍白的眼皮上。骆明翰屏着呼吸看了短暂的一秒——那么美,他很想多看几眼,只是他的当务之急,……是要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