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说的应该是“潜在shā • rén犯”,小孩儿都挺会擅自四舍五入的。
缪存上前两步,“妙妙——”骆明翰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措手不及没拉住他,“咔叽”——被挖了一半的西瓜皮倒扣在了小孩儿剃得青青的头皮上,像个锅盖一样晃晃悠悠。
骆明翰:“……”
西瓜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小孩儿懵了,嘴巴一瘪,骆明翰见事不妙,拉起缪存拔腿就是一阵跑。
哭声和其他小朋友的嘲笑声被落在身后。
“缪存,你几岁了?”气喘吁吁地站定,骆明翰严肃批评他。
“100岁。”
骆明翰:“……二加二等于几。”
“四。”
“你是不是耍我?”
缪存含着勺子,不爱说话了。
到了小卖部,遮阳篷下正支着麻将桌。见人来,四张脸都齐刷刷张嘴望着两人。
“要冰淇淋,上面印着小大象的,蓝莓味。”想了想,太糟心了,“再加一打百威。”
小卖部的老板娘香姨进去搬啤酒,骆明翰帮缪存打开冰柜:“要不要直接拿一箱?”
“不要。”缪存就拿了一个。
“明天不吃了?”骆明翰狐疑地问。
“明天再来买。”
骆明翰懂了,故意的,每天来买一趟,那就意味着每天都可以出门一趟,多划算,跟坐牢放风似的。心里又酸胀又好笑,化为难以说出口的心疼,他抬起手摸了摸缪存的脸。
“好久没见存存了。”村民挺尴尬的,硬着头皮生疏地寒暄。
“有几个月了吧?上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七月份嘛,也在这儿,坐了三个小时,等谁。”
“等谁?”骆明翰问。
“那我们哪知道。”村民讪笑,“一直看进村的这条路,玉娟怎么拉都拉不回去呢。”
玉娟是小姨的名字。
“去年玉娟家来的客人是谁?”村民码着牌,扬声催促叫:“哎玉香,你好了没?拿个啤酒慢吞吞的!”
另一个人笑起来:“去年的今年的,不都是你面前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