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半碗杯面。”
骆明翰被烟呛得咳嗽起来。
缪存趴在窗沿看着骆远鹤在出租车边聊了几分钟,等他回来时,他打着哈欠问:“车子上的人你认识吗?他是不是故意跟着我们?”
“不认识,只是顺路。”
“不是坏人吗?那你过去跟他说什么?”
“帮你问问他是不是坏人。”
缪存翘着唇角莞尔,咕噜咕噜灌着水,可怜兮兮地说:“那你明天可以给我做饭了吗?”
骆远鹤摸了摸他的脸,没说话。
晚上睡觉时,那辆出租车不见了。北方十月份的夜晚已经很冷很冷了,缪存裹紧羽绒被,想钻到骆远鹤的怀里,莫名地又不敢造次。他还想问问老师可不可以接吻,但脸凑上去时,心里那泊湖像被月光照着,十分澄澈而干净,一点旖旎的遐念都没有。
翌日起来时,看到外面都结了冰霜了,太阳红通通圆滚滚地挂着,串在漆黑的电线背后。缪存下车活动筋骨,呵出的气晕成白雾,一错眼,看到那辆出租车又出现了。
昨晚上这么冷,不知道车上的人是在哪儿睡的,毕竟他们没进大城市,像这样的小县城上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
司机哈欠连天,打了一半,硬生生憋回去了。这次他看到缪存朝自己车走过来,而后座的客人哑声命令他:“下车把他赶走。”
“啊?”司机被他弄懵了,“怎么赶?”
骆明翰不耐烦:“下车,很凶地问他有什么事,他就会走了。”
司机依言下了车,缪存果然停住了脚步,司机皱着眉粗声粗气问:“喂,看什么看?”
缪存攥着掌心,犹豫了一下,果然一言不发地闷头走开。
他人即地狱,太可怕了!
司机得胜归来,“还真是,小孩儿不经吓……”他话里邀功,客人却不开心,反而怒气冲冲压着声音暴躁道:“我让你吓他,不是让你吼他!谁让你这么凶的?!”
……得了,看在五万块的份上忍了,也不知道一晚上窝车里挨冻一宿的人哪来这么大火气。
再度启程,一路顺畅,快到饭点时,骆远鹤提前出了高速停好车,让缪存下车去练速写。这又是个小县城,临近正午,集市正要收摊儿,邀称的,砍价的,挑拣的,百态鲜活。这是以前骆远鹤常带他做的事,为了锻炼他的洞察力和各种人体姿势的塑形能力。
不同的是,这次骆远鹤没有跟过来。
虽然紧张,但缪存还是鼓起了勇气。他在路边支了马扎,一支铅笔涂涂画画,心无旁骛。等画好了作业,他回到房车,发现中饭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