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给骆明翰安排每日行程时,便会提前一天跟缪存确定好到访时间,将见缪存这件事列为第一等级,属于别的会议都要让道的特殊级别。
其实缪存也并不能陪骆明翰做什么,无非是陪他在楼下花园里走一走,聊一聊天,天气好的时候,就由司机开车载两人出去,在胡同里散散步。每当这种时候,往往是缪存牵着骆明翰在前头走,lily和司机隔着几米距离远远跟着,也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十一月中旬,这座城市已经很冷了,骆明翰外出时却固执地不愿意戴手套。他的手掌宽厚而大,掌心灼热,牵着时,缪存感到自己整个手掌都被骆明翰温暖地包裹住。
指腹摩挲到缪存指节上粗糙的疮口,缪存疼得抖了一下。
“你手怎么了?”骆明翰站住脚步,两只手一起细细地在缪存手指上摸索,眉头皱起。
没等缪存回答,他便反应了过来:“冻疮?”
“嗯。”
“怎么又复发了?”
“画画。”
但这是扯淡,室内早就供暖了,他又没去露天写生,怎么会生冻疮?骆明翰意识到,这是这半个多星期来,每天陪他散步而硬生生冻出来的。
lily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吩咐她把手套送过来。
两副羊皮手套一直在她手提包里放着,她走上前递过去,看到骆明翰摸索着,将手套小心翼翼地套进缪存的指尖。
戴着手套牵手时,果然感觉差了些什么。
“骆老师买了一座四合院,是以前我学画的画室。”
“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你去过吗?”
“没有,他搬到那边时,我已经毕业了,忙着工作,”骆明翰算着年头,“何况要是那时候见过你,第一次就不会认不出你。”
“我跟小时候也没有变很多……”
“你太小了,我没心思记你长什么样。”骆明翰笑了笑,“第一次见你也觉得你很小,以为你还是未成年。我最近常常做梦,梦到你小时候我们就认识,骆远鹤教你画画,我带你逃课打架,等你长大了,我跟骆远鹤一起站你面前,问你选谁。”
“我选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