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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黥字(2 / 4)

酷刑他受过无数,区区黥字之痛,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未想,竟然是越朝歌亲自执刑。

她站起身,亲手执针蘸了朱砂。

针尖触及皮肤的刹那,颇具弹性的皮肉往里凹陷了几分。

银白的新针划过他的锁骨,描摹满身疤痕,又滑向心口,终是停落在他的左边胸腔。

肌肤之亲,暧昧无度。

暗渊全身肌肉崩得死紧,难以避免地轻微颤栗。

“黥个什么字好呢?”越朝歌若有所思,抬眼望向暗渊,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眸子晶亮,像个不谙世事的娇柔姑娘。

暗渊垂眼,道:“随意。”

好一个随意。

越朝歌眉梢一挑,手腕轻动。

朱砂裹着银针刺进他伤痕累累的皮肉。

血珠立刻溢了出来,她伸手蘸了一滴,抹到他薄薄的唇上,笑道:“那便,黥个‘王’字吧。”

暗渊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下颚崩得死紧,曜黑的瞳孔紧紧锁住她的双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放松。”越朝歌语气近乎诱哄,手上却毫不留情。

碧禾同连澜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半晌,连澜硬着头皮上前道:“长公主,黥个‘王’字,恐有不妥。”

越朝歌蘸了朱砂,挽袖继续黥。

眼见‘王’字即将成型,连澜终是又道:“陛下心思细腻,黥个‘王’字恐引来不必要的猜忌。”

越朝歌笑着道:“心思细腻?”

或许该说多疑好猜更合适一些。

“有什么猜忌?‘王八’的‘王’,也值得猜忌吗?”

越朝歌侧身,把银针撂回朱砂玉碟子里,抬眸看向连澜。

连澜忙垂头,不再多言。

越朝歌接过碧禾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转而看向暗渊。

受此奇耻大辱,暗渊面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眼神晦暗得很,像是海底的暗涌,清澈无比却充满杀机,他警惕地盯着越朝歌。

越朝歌拿着帕子靠近,轻轻试过黥子的伤口,颇为惋惜道:“本宫的皇兄素来对宗亲刻薄,他看见你身上黥的这‘王’字,必然大动肝火,届时若是他罚得狠了,你可以说你是我郢陶府的人,乖乖来当本宫的面首,别再动杀本宫的心思,本宫就能保你无虞,听明白了吗?”

“长公主……”连澜再度开口。

越朝歌道:“劳烦连大统领一会儿把他押回宫里,顺道帮本宫同皇兄说一声,本宫改变主意了,身材这么好的男人,容色又绝佳,不到我郢陶府当面首,委实是本宫人生大憾。”

连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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