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出来咯!走啦!舅舅你真慢。”李润等黄启铭走过来,一手牵着黄启铭,一手牵着骆清下楼。
他俩还不是最晚下楼的,黄妈妈在楼下正喊着黄启恒的名字,叫他下楼吃早饭。见二人被李润牵着下楼了,黄妈妈眼里笑意更浓。这两个孩子很般配,就她看人的眼光来说,骆清是个乖巧的孩子,自己儿子也是个动情则专一的人,否则也不会自那个人之后,过了这么多年才带人回来。
两人都很优秀,可惜的是不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真是令人惋惜。不过,以后领养一个从小养着也不错。黄妈妈思想很开明,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深觉子女幸福才是首要的。
“骆清,启铭你们起来了。”黄妈妈似乎就没有不开心的事情,每次脸上都带着和气的笑容。“骆清还住的习惯吗?”
“嗯,习惯的。您这么早起来张罗真是辛苦了。”骆清不是一个会寒暄的人,但黄家人给他的感觉太好了,几乎就是他想象中幸福和睦家庭的模样。面对这么好的一家人,骆清也从心里喜欢,不想让对方失望。
有句话怎么说的呢,当你和一个人相处很融洽,令你感觉很舒服,那么这个人情商一定比你高。这里不谈情商,只是人际交往的来往,别人真心对你好,你肯定也是不愿令对方失望的。
“人年龄大了,觉少,就想找点事儿做啊。”黄妈妈笑道,“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就想生活上照顾好你们这群孩子。”
骆清听得心头一暖,回以一个笑容。
人到齐了,一家人围着餐桌吃着早饭,其乐融融。
此时,骆清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骆清脸色微沉,给众人打个招呼出去打电话。
“喂,妈。”骆清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安静的角落,低声道。
“你现在在哪儿?”骆母一直中气十足的语调,今天却感觉整个人有气无力。
“我在市里打工。”骆清编了一个理由。
“我和你爸,你姐他们都在市里。你要不要一起过来,我们一家人过年之前聚一聚?”骆母问道,对骆清难得态度温和。
“不了,我有点忙。”对这家人,他所有的期待早就在过去十几年里生生被他们变成了绝望。
“儿子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骆清听了忍不住冷笑,现在给他打亲情牌,谁知道这么反常,是安了什么坏心思。毕竟他那个二哥可以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亲妈还可以不闻不问,“真的不行,我最近年终太忙了。”
“儿子啊,妈没别的想法,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上头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之前是妈不对,妈也没别的想法,你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行。”骆母语气诚恳,简直像换了个人。
“妈,你到底有什么事?”骆清觉得骆母太反常了,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对他柔和,甚至说是低声下气也不为过。
“诶,那我就实话说了吧,你哥被人打了,伤得很严重,住院了。”骆母说到这,哽咽道,“你来看看他吧,医生说你哥可能快不行了。他说想见见你,跟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是他对不住你。”
骆清听到这里,沉默良久,久到骆母还以为他掉线了。
“喂,骆清?”骆母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
“行吧,在哪个医院?我一会过来。”骆清终于开口。
“在市二医院,你过来给我打电话,我和你爸来接你。”骆母听骆清要来,说话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欣喜。
吃完早餐,骆清跟黄启铭说想搭他的车一起去市里。
很自然地黄启铭联想到刚才的那个电话,“刚刚的电话,是谁给你打的?”
骆清叹了口气,“是我妈,说我二哥骆旗在医院快不行了,让我去看看他。”
黄启铭听了这话,就蹙起眉,他对骆清的家人实在好感全无,“他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妈说是被人打了。”骆清摇摇头,说到这种份上,他都不去未免太不近人情。
黄启铭仍旧面无表情,心里对这件事很不放心,上次骆母打他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他怕这难缠的一家人又对他做什么。骆清现在的身体,可是一点禁不起折腾。上次挨骆母那一棍子的时候,骆清已经怀着孩子了,如今想来真是凶险,幸好没出什么事情。
现在想想,他心里一阵后怕。
“启恒没有事,让他陪你一起去。”他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实在走不开,今天还要开一天的总结会。
“不用了吧,医院那么多人,我不会出事的。”骆清不想让黄家其他人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家庭,这也是他的一点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