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担心我吗?”
闻照仰着头。
“我会。”
裴原的回答肯定:“就算不是你,换成萧河,换成任何一个陌生人,在那种情况下,我都会担心。”
闻照松开手,也垂下脑袋:“……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他听到裴原的话,就没去深究,因为他知道结果就是这样的,他跟其他人没什么差别。
倒不是觉得裴原这样有什么问题,裴原这样是正确的。
是他钻了牛角尖,是他期待着裴原对自己的担心,还掺杂了别的情感。
裴原的嘴唇动了动:“闻照。”
“嗯?”
“……”
裴原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我还托费叔买了孔明灯,一会儿带你放。”
“嗯。”
裴原从可放出来,捏着搪瓷杯柄的力度都大了几分,直到指甲盖泛白,才又稍微卸了点力气。
余悦没在,裴原放下杯子随口问:“悦悦呢?”
“跟她同学打电话去了。”
裴原笑了笑:“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余春夏看向他:“小闻还好吗?”
“还好。”裴原点头,拿了一把瓜子到手里,一个一个地剥壳。
余春夏叹了口气:“原原……”
裴原把瓜子仁放到她手里:“妈,你叹走的不是气,是来年的好运跟幸福,所以别叹气了。”
“好,妈知道了。”
余春夏话音一顿:“但妈想说,你还喜欢小闻的话,你可以……”
“妈。”
“再说吧。”
对于自己跟闻照的事情,裴原在余春夏面前没隐藏,余春夏的文化水平的确不高,认的字也不多,但她很爱自己的儿女,愿望也不过就是希望裴原能够开心快乐健康,至于恋爱结婚之类的,她没去操心过。
因此裴原早在大二就把自己跟闻照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余春夏。
余春夏是有些震惊的,但没多久就消化了这个事情。
结果就三年,裴原毕业以后回了家一趟,又把自己跟闻照分手这事给带了回来。
裴原当时失魂落魄的,在母亲的面前没忍住眼泪,哭的不像样。
他喜欢闻照,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的,但随着时间的流走,这份喜欢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厚。
当时年少有些傲气,又有些自卑。
裴原觉得自己还欠着闻照钱,鲜少表达自己的情意,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平等,更多的不是情侣的关系,而是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