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是他,”梁俊生说:“他要求我们在地铁3号线内进行交易。”
闻衍:“怎么做?”
“不知道,”梁俊生摇头,“他让我派一个人带着箱子坐地铁,具体什么时候,在哪一站,我都不知道。只要时候到了,那箱钱自然会有人带走,我的人从上车到下车,只要装作无事发生就好。”
“无事发生?”闻衍忍俊不禁,“你……不对,你们当警察是空气吗?”
梁俊生:“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情了。他能引开警察,只要我不说,等你们反应过来,那钱早落在他手里了。”
闻衍一声讥笑。
穆临之适当插嘴:“梁老,糊涂啊。”
“是啊,老糊涂啊,”闻衍没说他在箱子上贴了追踪器,只是顺嘴嘲讽:“您心可真大,如果这箱钱让绑匪以外的人顺走了呢?”
梁俊生疲惫地说:“那就注定我没儿子送终!”
“梁先生,你信不信啊?就算你的人在那趟地铁里溜到明天早上,也没人来拿那箱钱,”闻衍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声:“是不是这人一旦上了年纪不仅容易心软还会特别天真?”
梁俊生无语凝噎,浑浊的瞳孔透着不甘。
闻衍一句话到处扎人心,穆临之也被扎得疼。
他们都想到了闻裕民。
闻衍拿了根烟,没抽,闻了闻又装回盒里。他没给梁俊生喘气时间,接着问:“梁少风dǔ • bó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梁俊生愣了片刻,“你们查出来了?”
“不能说查出来。你们这类人不管是银行贷款还是征信记录,全都一塌糊涂,做不了参考。我们只是顺着令公子的人际关系查了一圈,作出基本判断而已。”闻衍话锋一转,“你替你儿子还了多少钱?”
梁俊生狠咬着后槽牙,几乎把手里的拐杖抠出个洞,他闭嘴不言,好像在天人交战。
闻衍孜孜不倦地提醒,“梁老先生?”
“……”梁俊生:“五千万。”
嚯!
连穆临之都忍不住挑了眉。
闻衍:“他从哪儿弄来的钱?”
“高利贷,”梁俊生像个高傲且孤独的重病患者,毫无生气,“那些钱滚到最后利息比本金还多,要债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我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