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手机开机后运行缓慢,过几分钟才跳出一条消息——是一条带着乱码邮箱的邮件。
——孩子,找到你的伙伴了吗?
穆临之不露声色。
——没有,他深藏不露啊。
——他是个聪明人,你们会一见如故的。
穆临之扔了手机,单方面结束了这通不知所谓的哑谜。他神色莫测,在闻衍走后,又裹上了一层冰冷外壳。
一见如故?
好啊。
绑架案结束后半个月,正在闻衍带队日夜颠倒地奔走在申洲市各类明暗娱乐会所时,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梁俊生死了。
半夜突发心肌梗塞,第二天被人发现时身体已经发硬。
乍一听似乎理所当然,因为在老年丧子后,梁俊生一直是靠药物来维持自己将停不停的身体发条,到了一定极限,总有这么一天。可细想之下却不是很合理,他家一堆私人医生、保镖佣人,就算医生的医术再不济,也不可能等到第二天才发现他已经凉透的尸体。
况且,梁俊生一直选择吃药而不是去医院,说明他做过评估,他的身体在这段时间是可以用药物控制的。闻衍不认为梁俊生是这种悲伤大过天的人,他经历过暴风巨浪,在商人的利益前,他不可能选择对自己慢性自杀。
闻衍试着想了解内幕,但被陶勇宏一顿唾沫喷了回来。
“你手头上没活干了?非得吃饱了撑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有这时间不如去睡个觉!瞧你这脸色,真当自己神勇无敌能上天入地啊。”
“……陶局,”闻衍说:“这事情不太和逻辑啊。”
“你想要什么逻辑?”陶勇宏没好气地说:“这是人家关起门来的事,他们既没报案,也没大张旗鼓的搞事,我们贸然插手,这不合规定。”
闻衍工作这么多年,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他就顺嘴一提,查不查都拉倒。
申洲市在经历一场冷空气后顺利入冬,眼看就到冬至,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闻衍从陶勇宏办公室出来,被徐舟吾拉着:“晚上有空吗?”
闻衍:“干什么?”
“好不容易不加班了,我请你喝酒呗。”
“不喝,”闻衍说:“戒了。”
“敷衍我一套套的,”徐舟吾活像见了鬼,“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戒了色,我可能还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