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面不改色,“拼桌的,不认识。”
白痴晃晃悠悠地从桌子上下来,没站稳,顺手捏了闻衍的肩膀当靠架,“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啊?以前没见过你。”
闻衍:“对,朋友介绍的,说这儿的烧烤好吃,导航过来的,找得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白痴说:“之前这儿没什么名气,后来被什么网红拿手机一拍,人多得能下饺子!下午两三点开摊,来晚了都拿不到号!”
“两三点就开摊了?我还以为就吃个夜宵。”闻衍看了眼满桌的锅碗瓢盆,“味道很好吗?我尝着也就那样啊。”
“以前就是吃夜宵的!人为了赚钱做改革啊,主要是想吸引那些学生。”白痴拎着啤酒,不屑一顾:“以前味道好,现在人多了涨价了味道也就那样!你们来吃图它名气,我们就是吃个热闹。”
闻衍恍然大悟,又问:“哥几个经常来这儿啊?老板不给你们打折吗?”
“打个屁!见钱眼开的东西,”白痴愤愤不平,“我们是人吗?我们是行走的钱串子!记账久了还想收我们利息,老五说的对,这种破店迟早倒闭!”
同桌人不满,“你怎么又提他!”
“顺嘴说惯了。唉,混久了还挺想他的。”白痴焉了一下,“还有老孟,妈的!都他妈上哪儿去了,不会都死了吧!”
“是啊,老孟上哪儿去了?你联系他了吗?”
白痴:“联系了啊,不接我电话,现在直接停机了,我要不给他冲点话费?不行!他比我还缺钱,指不定什么时候还。”
“老孟平时跟老五走得近,就他俩关系好,这不会也……”
白痴猛地清醒,喝了声:“别胡说八道!要命的啊!”
闻衍冷不丁插了一句:“老五是谁啊?”
一桌人喝高了,对着饭桌上刚嵌进来的陌生人也当成酒友,他们一开始讳莫如深,如今被这么一问,突然戳开了憋在心中许久的苦闷,开始侃侃而谈。
白痴屈手半拢着嘴,小声说:“你看新闻吗?就前段时间打劫幼儿园的那个!”
闻衍心猛地一跳:“缪阿五?!”
穆临之喝了一口水,幽幽抬起眼皮。
“对,就是他!”白痴脸色一白,“兄弟,你别喊这么大声啊!”
同桌人见不得白痴的怂样,“人都让警察毙了,跟你也没关系,这么怂干什么?让别人看着以为你做贼心虚跟他也有一腿啊。”
“你放屁!”
白痴骂人时中气十足,转念一想,也对,的确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他稍微坐直身体,跟闻衍碰了下杯,“我跟他可没一腿,天天跟他混一起的人是老孟!唉,老五这人本来就不好相处,话不投机说不了半句就能冲过来给你一拳,也就在餐桌上喝酒的时候能凑一份子,其他时候就老孟能跟他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