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闻衍说:“你当警察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些。”
“一开始确实不是,但是当我老婆儿子死了之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能继续做这份工作。”陈维刚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缓缓开口,“也许就是为了今天吧。”
为了今天,在野兽地血盆大口中拔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牙,最后把自己逼到悬崖边,进退两难、生死未卜。
闻衍碾着后槽牙,“师傅,我说了,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你跟我回去,把话说开了,远比你钻着牛角尖被人利用来的痛快。”
“我知道我被人利用了,可是我忍不住,”陈维刚问:“罗震东死了吧?”
闻衍:“死了。”
“好,”陈维刚往天台边缘退了两步,“我捅的。”
闻衍转念一想,又问:“李驰车下的炸弹呢?”
陈维刚坦然承认:“我摁的。”
“你装的?”
陈维刚摇头:“不是。”
“那么是你和他们里应外合制造了那起绑架案和后来的爆炸?”
陈维刚顺着闻衍的提问仔细回想了一下,“绑架案跟我没关系,至于里应外合——是他们先找的我,我看能顺手除掉一个是一个,反正梁俊生不好过,我就好过了。”
他毫不掩饰对梁俊生的憎恨,这是陈维刚平常从没表现出来的情绪。
“没看出来啊,”闻衍看上去很低落,“逢年过节应该多去看看你的,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对长辈关心不够——对不起啊师傅”
陈维刚握抢的手势不松,他看着闻衍,不知想起哪些过往,“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说话,怎么以前光会气我?”
闻衍也笑:“气着你了吗?”
“你要是肯给我当女婿,我做梦也会笑醒,”陈维刚想不明白:“闻衍,你为什么会跟姓穆的混在一起!你爸……”
“陈队,”闻衍打断陈维刚:“这事跟他没关系。”
“你倒是大度啊,”陈维刚讥笑,“可是那些人命这么不值一提吗?我没你有气度。”
闻衍挪着看不出幅度脚步,往前进了一点,嘴上继续说着话,试图分散陈维刚的注意力。
“陈队,快二十多年了,你放不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