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直到穆临之把闻衍放入病床,他才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闻衍等着他的下文。
穆临之:“先说说你的身体情况。”
“你别这个表情,”闻衍被他盯得发毛,“弄的我好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穆临之表情微变,他并不喜欢闻衍这么说话。
闻衍眉毛一挑,从善如流地换了话语,“怎么了?摔得很严重吗?还好吧,那地方也不高啊。”
“你当自己铁人,可都是肉体凡胎,你掐一下自己不疼吗?”
“我没事掐自己干嘛,找虐啊,”闻衍显得不耐烦,“有话直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摔得不重,除了肌肉挫伤外,骨头没断、内脏没伤,万幸。”穆临之把检查报告递给闻衍,说:“不过,哥,你暂时出不了院了。”
闻衍捏着检查报告,对着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囫囵看了一遍,大致意思是,没有内伤,但摔出来的问题还是存在——肌肉挫伤导致浑身疼痛,右肩倒上致使行动不便,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皮外伤,再加上胃部少量出血,好像也不是特别轻松。
闻衍无声叹气——不在医院住上七八天似乎都对不起这一份万字以上的报告。
“小事,住两三天够了,”闻衍说:“我可没那闲工夫……”
“我已经替你向陶局请了假,”穆临之不容置喙,“你脑袋里面的东西,必须手术了。”
闻衍身体一僵,报告正好翻到头部检查一页。
他脑袋里的血块又偏了点位置,风险再次提高,而且阴影部分比之前大了一些,这种东西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拖着肯定是最坏的选择。
穆临之提心吊胆地问:“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得清我吗?”
“看得清,”闻衍悬起手指,隔着空气临摹,嘴上不正经:“眼睛、鼻子、嘴,帅得闪闪发光。”
“……”穆临之:“别闹。”
闻衍扔了手里的纸,问:“什么时候手术?”
穆临之:“等胃里出血吸收干净后,大概三四天左右。权威专家我已经约好了,哥,你消停等着就行。”
闻衍突然哭笑不得,“你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替我做好决定了?”
穆临之抿着唇,赌气似的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还不能替你做这个决定吗?这事儿没法商量,你必须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