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会给自己发消息的,只有杜之年一个人。
沈归晚点开消息,看着杜之年发来的消息。
那消息非常简短,短到只有四个字:记得擦药。
沈归晚很久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消息了,看到这四个字,一时竟有点恍惚。
他按住那一条消息,看着顶端跳出来的选项,目光在第三个图标上停了许久。
但直到车停下,出租车师傅按下计价器,沈归晚都没有按下那个选项。
他松开手,把杜之年的消息设置成免打扰,然后手指轻轻向左滑动,将对话框整个删去。
沈归晚清理完手机里的痕迹,提着药打开别墅的门。
他还没进去,只是站在门边,沈禄就从里面冲了出来,拽着衣领把他拖进了屋。
沈禄的身上酒气很重,脸色赤红,明显是宿醉还未清醒。
他狠狠将沈归晚摔在地上,怒喝道:“又去哪了?是不是又出去找男人了?”
“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什么?你他妈就这么欠揍吗!”
沈禄抬起手,巴掌重重落在沈归晚的肩膀上,沈归晚手里的袋子瞬间脱手而出。
印着药店LOGO的袋子掉在地上,瓶瓶罐罐从袋子里滚了出来,有几瓶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直接消失在沙发的底部。
塑料瓶装的止痛药没有破损,但一瓶放在袋子最下面的药酒磕在坚硬的瓷砖上,被摔得得四分五裂,药酒从袋子破裂的口子里流出,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药酒断裂的瓶身躺在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刺痛了沈归晚的眼睛,眼球剧烈疼痛起来,勾起了他记忆里那段充斥着鲜血和哭喊的回忆。
沈归晚捂着眼跪在地上,紧咬的牙关间吐出两个字:“买药。”
沈禄不相信沈归晚的解释,他从沈归晚的身上搜出手机,把所有聊天和支付记录都翻了一遍。
但他翻遍了手机,没找到沈归晚找男人的证据,只看到最近一条买药的支付记录。
沈禄找不到撒气的理由,气得将手机朝沈归晚砸了过去。
“恶心的东西。”
钝器砸在肩膀上,发出一声闷响,沈归晚疼得两眼发黑。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借着冰冷的瓷砖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