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不倦打着电话的人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之年,你父亲回来了。”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温柔平淡,却不带一丝感情。
她没有责问杜之为什么不接电话,只是温和地向他传话:“他让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
杜之年冷笑一声,刻薄地反问她:“你们到底当我是什么人?一个电话就让我随叫随到,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自己的事情?”
“他叫我回家不会自己通知我?还要你传达?你和杜衡誉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令人作呕!”
“差不多得了吧,母——亲——”
杜之年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又不说话了。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杜之年听见手机那边传来几声低语,随后他的通话对象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那我现在通知你。”男人说,“今天晚上你有事也给我全部推掉,马上滚回来!”
他撂下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不给杜之年任何发作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杜之年咬牙看着亮起的屏幕,父亲杜衡誉的话像兜头泼下的冷水,将刚才和沈归晚通电话的喜悦浇得一干二净。
他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可撒,只能狠狠地将手机甩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