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被礁石拍成了细碎的泡沫,母亲淹没在海浪的喧嚣中,凛冽的海风传来了她叹息般的声音。
“晚晚,不要回来……”
沈归晚眼前的景象旋转着,脚下的沙滩不断向下塌陷,他跌在冰冷坚硬的地面,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狗娘养的贱货,跟你那个臭不要脸的妈一个德行!”
不堪的辱骂和长棍打在身上的闷响此起彼伏,又被玻璃碎裂的声音打断,沈归晚的视野里升起一阵粘稠的血色雾气。
当猩红在疼痛中褪去,沈归晚眼前出现的不再是记忆里蜷缩在地上哀求的母亲,而是满脸恐惧的沈禄。
沈禄捂着头瘫坐在地上,指缝间溢出鲜血,被烟酒掏空的身体颤抖着,曾经写满精明算计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充血通红的双眼。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还手?”沈归晚举着右手,摇晃着朝倒在地上的沈禄走去。
他手里握着碎了半截的烟灰缸,锐利的玻璃碎片刺进掌心,鲜红的液体顺着烟灰缸滴在客厅的瓷砖上。
地上烟灰缸的碎片粘着血迹,但不是他的。
“沈禄,你半夜最好记得锁门,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到时候就不是砸破脑袋这么简单了!”
沈归晚蹲在沈禄面前,玻璃碎片尖锐的豁口抵在对方的脸上,划开了发抖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