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亲够了,又开始摸沈归晚身上的伤口。
他沿着沈归晚的胸口从肋骨骨折留下的伤口一直摸到斜斜地后背撕裂开的疤痕,被温水浸泡过的皮肤温热柔软,狰狞伤疤的触感也变得清晰,愈发无法忽视。
杜之年吻着那道歪斜的伤疤,问:“沈归晚,如果我不在这里了,以后没人帮你处理伤口怎么办?”
“以前不严重都是自己忍着,太严重的会去医院。”沈归晚说,“有时候醒来就在医院了。”
“这几年都是这样。”
被沈禄打到皮开肉绽甚至骨折,在血液流失引起的寒冷和剧烈的疼痛中昏死,沈归晚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不是昏暗阴沉的卧室就是医院苍白的天花板。
受伤,住院,出院再受伤,再住院……每一次都在重复这个流程,他早已习惯了忍耐,甚至开始麻木,最后一次醒来看见坐在地毯上拉着手的杜之年反而有些难以适应。
杜之年沉默着不说话,抱着沈归晚坐了很久,直到浴缸里的水不再冒热气才松开手。
“水有点冷了,我抱你起来。”
他用浴巾裹住沈归晚,抱到床上擦干身上和头发的水珠,抹完了身体ru才把干净的睡衣套到沈归晚的身上。
沈归晚全程安安静静的,依旧是往常那副任由杜之年摆布的温顺模样。
杜之年收拾完卧室和浴室,坐在床边握着沈归晚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掌心。
“沈归晚。”杜之年一字一顿地念着沈归晚的名字。
沈归晚感受到杜之年异样的情绪,反握住他的手将掌心贴了上去,“怎么了?”
杜之年听着沈归晚温和平静的询问,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沈归晚性子冷淡,但事后会变得更温和更好说话,即使自己提出再过分的要求都不会生气,更不要说拒绝。
杜之年一边骂自己臭不要脸,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只敢趁虚而入,一边又忍不住妄想沈归晚听完自己的坦白能心软答应。
他捏着沈归晚的指尖,犹豫着开口:“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第55章“晚晚”
沈归晚低头看杜之年拉着自己的手,勾起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当初杜之年问他愿不愿意结婚,沈归晚是茫然地答应下来的,后来温琼说杜之年要去国外,那种随时可能被抛弃的恐惧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
但刚才杜之年问他想不想去德国,即使欲盖弥彰冠上了假设的名义,沈归晚现在不会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