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些电话大多是来劝他,让祝珩不要再动不动往他账户里打钱。
beta的声音听起来无奈又好笑,温和地说自己手里的钱够用了,让他不要再给了。但祝珩不听,只要能听见beta的声音,他就乐此不疲、我行我素,甚至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后来beta也摸清门路了,索性也不给他打电话。祝珩长时间没收到反馈,反而知趣停歇了。
那束糖果花beta没有拆开来吃,一直放在床头柜上,跟那个透明的玻璃水果糖罐并排躺在一起。祝珩有天早上穿完衣服从背后抱他,问他那些糖果怎么不吃。beta动了动身子,说价格太贵了,不太舍得,还是把它放着观赏,他有水果软糖就够了。
祝珩笑笑,说不管多贵,多少束他都买得起。beta却一直在他怀里靠着,也没说话。祝珩就闭上了嘴亲了亲他后颈,索性随他去,他想怎样都行。
忙碌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洽谈完了业务。祝珩迫不及待地坐上最早的一班飞机,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归程。看着舷窗外的云层从身边一片片快速飞过,连文件都看不下去的祝珩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归心似箭。
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祝珩又披星戴月地往别墅赶。机场建在京郊,跟别墅几乎是一个城市的对角线。助理被他留在那收尾,他也没叫司机,自己开了二百多公里,一路奔驰着回了家。
想到别墅里有个人在等他,祝珩便心花怒放,多日来忙碌的疲倦一扫而空,完全没想过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回过市区的“家”。
他带着满身星辰余晖从城市最远的地方向原本不屑一顾的方向奔来,心里像窝了一汪蜜糖做的泉水,只稍微呼吸几口熟悉的空气,胸口喉间便满溢着饱涨的甜蜜。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一片漆黑,一路上的万家灯火逐渐熄灭,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祝珩伸出手腕看了看表,别墅里的管家佣人们早就下班了。从公文包里掏出钥匙,拧开别墅的门,一楼一片漆黑,只有楼上的主卧门缝里逃出些莹黄色的暖光。
祝珩微微一笑,把包放下,换上拖鞋便上楼去了。
站在卧室门口,手搭上门把又退却了,面上显出几分犹豫。
他整了整自己的西装,将西服下摆一处微不可察的皱痕牵整齐,又正了正领口的领带。向来强大优越如同神祗的alpha在一扇小小的门前伫立良久,没什么自信地确认自己是否处于最好最俊的状态。
商场上雷厉风行手段狠绝的领导者站在那儿,像个含羞带怯的女儿家。
若是有人在场,势必会以为这扇门里面藏着的肯定是一个美丽倾城的顶级omega。他们天生一对,信息素无比契合,才会让一个这样优秀的alpha如同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一般,满心满眼的欢喜,却又紧张得不知所措。
祝珩踌躇半天,总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终于伸手触碰门把,用力一拧——
beta背对着门坐在床上,双腿张开,抱着一个电脑敲敲打打。白皙的脚踝从睡衣裤脚下面伸出来,有节奏地左右摇晃着,有些可爱。
祝珩轻轻笑了一声。
beta不知道在倒腾什么,被突如其来的祝珩吓了一跳。他快速转过身,眼神闪躲地把亮着屏幕的电脑藏在身后。
“祝先生?您……您怎么,怎么现在回来了?”
祝珩嘴角的弧度凝固在那儿,脑子里一瞬间蹦出好几条不好的念头。随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钳制住他的手逼迫他拿出来。
屏幕上是张照片,椰风海韵,小岛风光,是个海滨城市的风景照。
祝珩莫名松了一口气,松了手,把电脑还给了beta。他伸手抚着beta的发顶,揉捏着他顺滑带着香气的头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有什么好藏的?你要是想去海边就跟我说,等到年假我带你去国外看海,马尔代夫、普吉岛、地中海……随你挑。”
beta揉弄着被攥红的手腕,慌忙摇头,说:“其实……不是的,这只是我一个同事的家乡。他过几天生日,我不知道送点什么礼物,是另外一个同事给我提的建议,说可以查查当地有什么特色的东西适合做礼物。”
祝珩眼神一凛,两根修长的手指绕到前面抬起他的下巴,情绪不甚分明,敏锐地抓住重点:“同事?哪个同事?”
beta一堵,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祝珩的脸色一下子黑下来,手上不自觉用了几分力道,心中有数了。
倒不是说有多少生气,但心里堵得慌。
自己一整天奔波劳累,没一刻休息的时间,只为了能早点见到他。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在电脑前忙碌到深夜,只是因为给别的男人准备什么生日礼物而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