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
“小天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两个小男孩看到张怀中的云天便哭了出来,都伸手抓着张道长的衣角不肯松开。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等明天天一亮就会醒,你们两个别太着急了。”张道长安慰道。
“真的吗?张道长可不许骗人。”其中一个哽咽道。
“放心吧,我可是道长,我说的话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呢?”
这时,村口的五个状汉迎了上来。
“张道长,这位是……?”最左边一个状汉问道。
“荀芷,荀道长。是他亲自斩杀了山里那只妖怪。”张道长苦笑。
闻言,五个状汉喜笑颜开,中间一个状汉笑道:“好啊,太好了!这下总算是太平了,多谢荀道长为咱村除妖,咱,咱们快庆祝一下,给两位道长贺喜啊!”
“对对对,闹个通宵。”左边一个状汉附和道。
这时,最右边一个状汉却叹道:“唉,苦了小天这个孩子,从小就只有他爹看着,也没见过他娘,今儿才十六岁就……”
中间一个状汉点点头,皱眉道:“当初可是小天他爹第一个抬着刀冲那妖怪砍出去的,要是没有他,咱们全村也等不到张道长来,唉!”咂嘴,“这该死的妖怪!”
这时,张道长开口道:“小天的事,我来说吧,你们大伙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都先去休息吧!”说罢,张道长带荀芷朝着云天家走去,身边的两个小孩也被家里的大人抱住。
巷道里,张道长走在前,荀芷走在后。
“小天他爹啊是个书生,前些年远赴京都赶考,想来也是没中罢……只是他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个姑娘。那姑娘有一定修为,我当时都好奇一个修行的怎么喜欢上了一个普通人。但这是他们的事,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他俩在全村的见证下结为夫妻,倒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没两年就生下了云天。”张道长摇摇头,又叹道:“可惜啊,在云天三岁那年,姑娘家里来人了,她娘带着五六个人找来,愣是把她带走了。而两人也就再也没见过,云天他爹更是每天抑郁寡欢。我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感受,毕竟我可以活很久,而他最多也就百岁出头。唉!”
这时,荀芷挠了挠头,问道:“这里有他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吗?说不定我知道点什么。”
张道长看了一眼荀芷,又回过头,笑道:“不知道,我可不敢管这些,这天下的人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讲道理。有些没做过什么坏事却死在你们修行人手里的……也不在少数。”
荀芷沉默,又挠挠头,缓缓说道:“每个人的经历和认知都不同,想法更不同,对此,我也……无话可说。”
此时,两人正好走到云天家门外,位置与村里其他村民的房子有一段距离,大概是读书人更喜欢安静一点。
张道长走上前,木门随之打开。两人走到里面,是一个小院子,虽说不大,但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打打闹闹,一同生活定是不成问题的,只可惜未能如愿。
张道长带着荀芷走进左边一间屋子,屋里很宽敞,桌椅板凳全都配齐。一簇火苗窜动,很快便点亮屋里的数盏煤油灯。张道长把云天放在床榻上,道:“松尖朝露具有凝神、去毒的作用,让他睡上一晚,身体大概能有所恢复。”
荀芷点点头,两人一同离开,走到屋檐下看着冷清的小院。
“当时我赶到的这里,那怨魂正在作乱,村民太多,我不可能都顾得上,而等我逼退怨魂再回来找到云天他爹的时候,胸口开一个口子,血肉模糊,就连里面的骨……”张道长摇头,长叹一口气,“且不说这已经是致命伤,就是怨魂的戾气也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只会逐渐凋零。”叹气,“以我的手段已是无力回天。我骗小天说他爹不会有事,只要能找到三生草肯定没事,但我告诉他三生草有多难得。不料几天前他自个儿偷跑出去寻找三生草,才被那怨魂附身。”
“这样啊。”荀芷囔囔说道,叹气道:“三生草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妙用,虽说,未必真能让死的人活过来,但对于一些致命伤却有着极大的妙用。只可惜三生草昂贵无比,就连我都没真正见到过。”
“嗯。”张道长点头,若有所思,又道:“跟我来,这是他们的待客房,你暂且将就一晚。”
“言重了,能有地方歇脚就好。”荀芷道。
安排好住处,张道长离开,荀芷沉沉睡去。
次日,阴云笼罩着整个云家村,天空是灰沉沉的。
荀芷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楞了一会又才翻身下床离开房间,又在院子一角看到水井房,便打了点水好好洗漱了一番,比起昨天憔悴的模样确实更精神了很多。
荀芷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呆了一会便大步朝着院门走去。
这时,张道长从院门一旁冒出,“你就这么走了?”
荀芷楞了一下,又缓缓的点了点头,“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