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绕到他身旁,伸出手,字正腔圆:“你好,我叫徐尘屿,岛屿的屿,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话才说完,他立即皱眉,心中发笑,觉得自己还真是没什么新意。
那男子好像没看出他的窘迫,晃了晃自己满是机油的双手,不好意思地笑,就着蘸满油的手指,从桌底下掏出一张名片。
那衣袖挽起一半,露出他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明朗,刀削出来的健硕,只是其上有一条蜿蜒伤痕,破坏了整体美感。
这道疤痕太过醒目,以至于徐尘屿看了良久,直到他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才收回目光,看向那男子手中的名片。
名片上写着“季松临”三个字,是行书,字体遒秀,不像影印件,反倒像亲手描摹,“临”字最后一笔将尾梢收得利落漂亮。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季松临,等候君临的临。”
徐尘屿礼貌伸手:“很高兴认识你!”
“抱歉啊,”季松临看了下自己脏兮兮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声:“失陪一下,我先把手洗干净。”
徐尘屿点头,季松临稳步走过去,前台下方有洗漱池,后面是一座酒柜,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酿酒。
夕阳穿过唱片店,余晖撒在没有标签的酒瓶上,折射出波光。
门外清风浮动,光和尘纠缠着,在季松临身后形成一道光晕,这副画面很美,胜得过徐尘屿一路看来的景色,在摄影师眼里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