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看到的沙发的摆放到橘子葡萄,再到现在的调酒,林绵再迟钝都知道苏宪在复原那个场景。
那个无数次让他在梦里心悸的场景。他原以为只要装得像个正常人,就没人知道那个肮脏的夜晚。
林绵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血液里的躁动因子被药物压制着,脚上被套上了沉重的镣铐,所有的摄像机都变成了对着他的枪口。
灵魂挣脱不开这具残破的身体,污秽的血液在他身体里流动,思维混沌又清醒,为什么他是林绵呢,他为什么不是别人。
他如果是湘湘,他可以歪着头撒娇让素子带他走。
他如果是郁司,他大概会上前直接把酒倒在他头上,让他想调调个够。
可是他谁也不是,他甚至都不是他自己,头顶上永远有只无形的手像操纵提线木偶一样操纵着他。
这辈子都没能战胜骨子里的懦弱而胆怯,他就活该被苏宪踩死在那个被lún • jiān的夜晚。
苏宪动了动嘴唇,“我还邀请了前辈之前的舞蹈老师和陈导,过来看你。”
林绵睁大眼睛看他,大脑“嗡”的一声再次发起警铃,身体和灵魂终于被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