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了。
别墅空荡荡,安静的可怕,林绵处理完锅碗,数着时间等,等一个门铃声。
门铃声没等到,等来了药效。整个人开始昏昏欲睡,疲倦席卷而来。
肉体和神智好像被割离,一方昏昏沉沉,一方担心受怕,麻木了很久的身体开始被痛苦侵袭包裹,林绵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太难受。
指针指向十点,门铃声没有,大门那边有钥匙插进来转动的声音。
林绵从沙发上爬起来,跪在沙发上看门口。
助理拎着切好的烤鸭,看见林绵在,弯腰把东西放在了地上。
他回想了一遍顾南行的话,还是开了口:“怎么是你……”
助理顿了顿,“顾总说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门反锁了,你在里面开不了门,就让我送来了。”
“哦……”
助理放完东西就出去了,林绵看着他关门,钥匙转动了好几圈,又“不小心”地把门反锁了。
林绵知道什么意思了。
他走过去把烤鸭拎到桌子上,还是热的,他拿了个鸭腿吃,吃完洗了手,开始淘米煮饭。
全部弄完的时候十点半,他从厨房的窗户看见助理的车刚开走。
他几乎是那一瞬间就开始解围裙,从口袋里把那一串钥匙摸出来,一根根插在钥匙孔里试。
可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林绵手抖的太厉害,试了一遍没有插得进去的,第二遍才找到大门钥匙。
林绵心跳得剧烈,戴好口罩拿了帽子出门。
因为上次和容姐来过,他没有经过前台登记就找到了哥哥的病房。
长长的走廊好像没有尽头,林绵步子迈的很大,直到拧开门把手的时候,他的心里都在盘算着怎么让看护的护士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可是病房里除了他的哥哥没有任何一个人。
林绵愣住了。
他轻手轻脚地关了门,林泉还在输液,地上堆着很多空的输液瓶,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只有几个重叠的脚印从门口到病床前,好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向来是很信任医院,也很信任顾南行,今天心底却又一个声音催促着他去看输液瓶的字。
林绵蹲下身去查看那些瓶子的标签。
葡萄糖,氨基酸,白蛋白,全是,几十个瓶子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