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庆幸,心情却没预料中那么美好,视线也无法从他手臂上那道长而深的狰狞伤口上挪开。
一看就很疼。
“时夏!”段明轩见我没反应,哑着嗓子又叫了声。
我抿了抿唇,往他那边靠近了些。
段明轩沾满鲜血的五指猛地收紧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极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语气低沉:“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在靠近他。
我为什么想靠近他?
——……。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在即将被捕捉到的前一秒如泡沫消散。我大脑一片空白地小声回答:“你需要包扎。”
我和段明轩之间隔着濛濛细雾,理应看不清许多细节。然而我却异常精确地捕捉到了……
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失望。
同步发情产生的热度骤然消减下来,就如一簇炭火被冰水迎头浇灭,只余下再无法点燃的漆黑焦木。
“我可是Alpha,这点程度的小伤没事。”他低声道,“你找个屋子去睡觉……听话。”
然后这王八蛋就把我提溜起来丢出浴室,垂着眼关上了门。
我跌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好半天才从摔得懵圈的状态中缓过神。
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我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握住门把一拧,发现他居然还从门里面上了反锁?!
我一直都喜欢和段明轩对着干。
今晚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被迫发情的暴躁Alpha,我现在脾气也可大了,干什么都行!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右脚,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那道破门狠狠踹了过去——
咣当。
封锁解除。
很好,这个出场很帅气。
我满意地把眼泪忍了回去,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脚、脚好疼……刚刚磕到门板了……
再次踏进浴室后,段明轩锁在我身上的目光让我有点瘆得慌。
“不要无视我的警告。”他收回视线抬手揉按眉心,声音冷得像块冰,“出去。我现在随时都会彻底失控,而且不一定能再次找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