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还不能哭么?你丫自己先动得手,再说了,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不认识你,你管我说不说脏话,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还有你特么才值二百块,我光身上的衣服就值几十万,没见过你这么不识货的。”
陆礼川边抹眼泪边推搡徐邺,结果压根推不动,徐邺像铜铁似的屹然立在原地抽烟,反倒是他手腕也酸麻起来。
徐邺吞云吐雾,想看陆礼川究竟能哭多久,他抽完那根红双喜把烟头扔地上,黑鞋上沾了泥,毫不留情抬脚踩熄。
过了会他弯下腰把压扁的烟头捡起来。
陆礼川连忙嫌恶地后退一步,那手刚刚摸过自己脸,还去捡地上的东西……他哭得嗓子眼越渴,可死也不想露怯,就拿刚哭红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徐邺,看模样气势凌人,实际长了张过于像吃软饭的脸,怎么看都像兔崽子装腔作势。
徐邺逐渐不耐,他提起旁边的行李箱就转身走,随意丢下一句。
“想睡鸡窝就继续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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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川内心一边安慰自己就呆一晚上明天就走,一边担心徐邺真把自己扔街上,他咬咬牙连忙跟上徐邺的脚步。
“走那么快干什么,想丢下我就直说——”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我渴死了,还有我今晚上住什么地方?你四舍五入算是我表舅雇来照顾我的人,以后少跟我动手动脚……”
“把嘴闭上。”徐邺忽然停住脚步,神不知鬼不觉嘴里又叼着根烟,他扭过头来眼神阴鸷夹杂威胁,语气严厉如同训斥小辈。
身材是真高大,一米八五以上没得跑,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像拎菜似的,肌肉都真枪实弹干粗活出来的孔武有力,和陆礼川从前在健身房里看见的那些蛋白粉身材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陆礼川想回嘴又怕得很,抿着嘴瞪徐邺,心想惹急了这变态一拳下来他估计得半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在内心咒骂着虎落平阳被犬欺。
过了会总算走到头,徐邺的屋子是新建的,白墙黑瓦,干干净净主要还挺大,院子也宽敞,被篱笆围起来里头种了不少菜,还有个黑漆漆的猪棚。
陆礼川闻见棚子里的气味就难受,捏起鼻子瓮声瓮气道:“这是你家?”
徐邺嗯了一声没进去,他把行李箱拎进隔壁的木屋,陆礼川表舅留下的老房子,徐邺修缮过,已经不漏水了。
两层宽敞,床也有,灶也有,米缸还好心添了一升米,好住得很。
陆礼川完全不是这样想的,他站在门口双手直发颤,太阳穴那青筋都凸出来几根,满脸惶恐,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是,你让我住这儿?开什么玩笑,我好歹也算是客人……这破房子还不如你家那猪棚。”
徐邺充耳不闻继续抽烟,刚毅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笑意,悠哉转身离开,苦涩的烟草气息顺着风猛然蔓延进陆礼川鼻尖。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徐邺头也不回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