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倾这么直白地表达,彻底浇灭了江铭心里的那点侥幸,心里残存的善意也跟着悄然消失了。
他丢下楚非凡不管,追出了门。
长腿快走了几步就追上了脚步虚浮的邵倾,她刚从便利店买烟出来。
江铭过去两手抓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齿,“你不爱我,那你爱谁?纪子昇吗?你爱他,他爱你吗?”
“我不在乎。”邵倾想脱身,挣扎了半天也没用,干脆破罐破摔任由江铭抓着肩膀晃来晃去。
江铭冷笑,“不在乎?不在乎你会跑出来买醉?”
邵倾便不再说话了。
江铭说得没错,无法反驳,反正她已经这样狼狈了,爱说什么说什么吧。
这种沉默看在江铭眼里却变成了漠视,他越来越恼火,情绪到了极点反而呈现出了相反面,冷下脸来,平静中带着讥讽,“纪子昇是因为你父亲邵不东的威胁才和你订婚的,如果这个威胁没了,你觉得他还会和你结婚吗?”
邵倾张张嘴,终是没把“不会”两个字说出口。
见她这样,江铭更得意了,斯斯文文的一张脸看上去面目可憎,“邵不东经常拿钱堵一个男人的嘴,肯定和纪家的事有关,等我查出真相,摊到纪子昇的面前时,你就会知道,你的爱一文不值!你怎么践踏我的,纪子昇会百倍千倍地报应到你身上!”
他解气般地冷笑着,好像已经看到邵倾跪在地上悔到痛哭流涕的样子。
临走时,还假模假样地替邵倾紧了紧大衣衣领。
邵倾看着江铭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弯弯的弧度。
真希望江铭能快一点查到真相。
还纪子昇一个自由,给她一个解脱。
冷风吹进衣领,邵倾感觉自己没有那么醉了。
真糟糕,酒白喝了。
此时,医院霍医生打来电话,叫她去医院一趟。
大晚上的,邵倾以为是母亲出了状况才会着急把她叫去。
没想到,霍医生是和两个保安大叔一起站在病房外面等她,身边长椅上懒洋洋地坐着一个人,魏苍。
“邵倾,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阿姨病房外偷听,保安给抓了,他说是你朋友,你看看是吗?不是的话医院就报警了。”霍医生说道。
魏苍可不乐意了,兀地站起来狡辩:“什么鬼鬼祟祟?我魏少用得着偷听?我光明正大地听!”
保安大叔把手里的防爆叉往前放了放,低声呵斥:“小点儿声!这是医院!”
魏苍惊了一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邵倾叹了口气,看向霍医生,“别报警,我确实认识他,你把他交给我吧。”
霍医生点点头,“好,那你多嘱咐嘱咐,以后别再来医院捣乱了。”
“不是,谁捣乱了……”魏苍还想辩解,被邵倾拉着胳膊硬生生拖走了。
出了医院,邵倾气不打一处来。
已经够烦的了,怎么还有人添乱?
越想越气,嚷嚷了起来:“魏苍,你要干嘛?”
“我、我探望病人。”魏苍心虚又生气。
他确实鬼鬼祟祟地偷听了,可那么大一个个子,什么都没听见呢就让人给抓了。
邵倾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探望我妈干嘛?没事干闲的啊?”
“邵倾,你跟纪子昇在一起是为了你母亲,对吗?”魏苍走近了两步,弯腰注视邵倾,声音变得低沉有力,“你母亲在医院的所有费用我包了,你离开纪子昇,好不好?”
“为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魏苍欲言又止,眼中神情既迟疑又坦诚,“总之,我是为了你好,纪子昇爱的是别人,你跟着他,迟早会受伤的!”
邵倾垂眸不吭声,半晌,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到肚子疼,脸颊上的两颗梨涡清晰可见。
慢慢地,泪水涌上了眼眶,心里的酸楚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这整个世界啊,都在劝她和纪子昇分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