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直瞬间萎靡了,垂着头没说话。
杨开刚刚是想都没想,下意识给他怼回去了,可唐以直一旦不再说话,他又担心真把好哥们刺伤了,赶紧安慰起来:
“人不喜欢说话,你就去多去问问呗,你平日不是老招人喜欢的嘛,好好哄哄人家,什么高岭之花不都得拜倒在你阿维斯的西装裤下啊。”
呵,高岭之花。
唐以直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在酒精的灼烧下,他整个人都有些亢奋:“他合同都签了,走那么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我跟人屁股后头哭天喊地,我是他狗啊,我唐以直离了他不能活?”
杨开嗤笑一声,“就你,楚南星刚走那会儿你那孬样儿,说你是狗,呵,那狗都嫌弃。”
前年楚南星刚走那会儿,唐以直的确消沉了两天,把杨开吓了一大跳,这辈子都没见过他这哥们的倒霉样儿,太吓人了。不过很快,唐以直就从新益辞职开始单干了,创业后他每天铆着一股劲儿,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气势汹汹,蒸蒸日上,杨开就以为他走出来了。
可是,楚南星一回国,唐以直这状态又明显不对了。
“他到德国那会儿,给我打过电话。”
“然后呢?”
唐以直想了一下,“我把他拉黑了。”
杨开吹了一声口哨,“干得漂亮。爽吧。”
唐以直没回答他爽不爽,因为妈的他后悔死了。
“我后来又给他打过去了。”
“然后呢?”
“没人接。”唐以直声音弱了下去,“罗娜说他手机丢了。”
楚南星刚刚到德国,人生地不熟,手机丢了,给他打电话还被嘲讽了……
唐以直第一次有点恨自己的嘴。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威士忌酒杯,澄澈的酒液晃动,折射出一点细碎的光泽,映射在男人的脸上,他睫毛低垂,落下一点点阴影,深沉瞳色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