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分家都是闹得鸡飞狗跳的,这黎家分家的时候几兄弟还相亲相爱得很,现在黎老头和黎老太两人的日子似乎过得比以前更好了,谁能想到!
说了两句之后就不想再看到黎老太,那妇人找个借口走了。
春耕和秋收最是累人,就算平日里每天只喝粥的人家,这两段时间都会煮干饭让干活的汉子能够吃饱有力气,所以黎老太的话这妇人倒是没有怀疑。
说实话,她家的粮食也在过了一个冬天和春耕之后也少了一半多,要是家里有闲钱她也想多买点粮食放家里,看着就安心。
黎老太这一路又是抱怨又是炫耀,总算把村里人给骗了过去,自家人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黎成志虽然心思灵活,但在这些方面他不会太留意,白秀荷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每天卖米线忙得很,她才没工夫注意家里放粮食的房间粮食多了还是少了。
三月过去了一半,确实像黎明瑾梦里那样,一滴雨都没有落下。
黎成石从县城回来,带回来了用粗布包裹着的四把刀,两把砍骨刀,两把剁肉刀。
走在路上刀是用布包裹着的,加上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村里人各回各家吃晚饭的时间,一路上没遇到几个人,黎成石不用想怎么给村里人说自己手上这一堆东西。
黎成石走进院子就喊:“娘,我回来了。”
黎老太看着他手上抱着的东西的形状眼神一亮:“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跟我进屋来。”
回到屋里把门关上,黎成石将刀放到柜子上,解开包裹它们的粗布条。
砍刀连上刀柄有近手臂长,剁肉刀稍微短一些,这些刀都又厚又锋利。刀背打磨得雪白,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照在刀刃上直发光,轻轻挪动几下整个屋子都被刀上的光照亮了几分。
“好好好。”黎老太高兴地笑眯了眼,有了这几把刀,她就不用太担心勐兽下山了。
黎成石等黎老太看完了几把刀之后提议道:“娘,我把这几把刀用粗布缠好先给你放柜子里?”
铁匠说,这几把刀他带着徒弟忙活了几天才做出来,做得非常好,用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女人家力气小最好不要碰。
黎老太让开一些:“嗯,先收起来,咱们家买了刀的消息千万别说出去,面得以后出了事被别人给惦记上。”
黎成石小心翼翼地给刀缠上一圈一圈的粗布,按照黎老太的吩咐收进箱子下面,压箱底。
等到把这些刀给收拾好了,黎老太拉着黎成石说最近村里因为迟迟不下雨的讨论。
“老三,村里有经验的几位老人已经开始担忧,说今年没雨水收成不会好,我和你爹商量了,再过四五天还是不下雨,我们就在村里说可能会发生旱情。”
“去年春夏你媳妇怀康儿的时候不是有一次大雨吗,当时是瑾哥儿说出来的,他还跑去提醒了白三贵和牛四郎,当时他们两家都以为是你爹说的要下雨,我和你爹商量过了,就拿件事出来说,尽量让大家相信你爹看天气准。”
“这事是你爹抢了瑾哥儿的功劳,不过没办法,谁叫你爹出面做这个事最合适,你可得把瑾哥儿给说明白,不能让他在村里乱说话,知道吧。”
黎成石听着黎老太絮絮叨叨地说完,点头答应:“娘,你放心,我会好好同瑾哥儿说的。”
春耕结束十几天不下雨,不仅是上河村发现了不同,还有别的村子同样发现了不对劲,以及本县知县赵承泽。
就像黎成石当初想的一样,赵承泽注意到很长时间没下雨之后,就找他们县衙的差役问起以前昌平县的状况,又带着师爷跑去了田间地头,询问农民。
得出的结论不太好,赵承泽很是担心,他第二天就派人去附近的县、州、府打听,看看周围是不是都是这个状况,现在那些离开的人还没回来,暂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赵承泽不清楚,黎成石心里却是明白,外地和昌平县一样,都没下雨。
同黎老太说了说话黎成石离开正屋,刚走到左厢门口,黎老头和黎成志挑着空桶回来了。
原本黎成志是打算等春耕忙完了他就回去继续卖米线的,但是春耕之后一直不下雨,天天挑水浇田就是一个大工程。
黎成志不可能把这些事都留给黎老头一个人做,干脆他同白秀荷商量之后,继续雇佣黎草叶,他就留在家里种田,还能照顾着家里些。
“爹,大哥。”黎成石喊他们,上前接过黎老头肩上的空桶,问道,“你们这么晚了还出去浇水吗?”
“嗯。”黎老头回答,他放下了空桶直接进屋。
因为知道会发生旱情,黎老头想着多浇水说不定能让田里的庄稼长得快些,他就每天早晚都带着儿子出门浇一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