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择清是第一次拍戏,江司郁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床戏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
甄导和编剧,包括原著作者围在一起商议了好几次。
原著作者和编剧显然想要还原保留原书的情节,甄导担心演得太过,无法过审。
“要不然,先拍吧。”编剧表示,这可是原著高燃情节,删了可惜。反正路择清和江司郁两人是情侣,尺度稍微大一点也没关系。
“是啊,实在不行,到时候再删减。”
“路老师和江老师怎么看?”原著作者看向两人。
“作为主演,你们俩也可以稍微提些建议。”
路择清毫不犹豫。
“我投晴老师一票。”
晴老师就是原著作者,笔名晴空霹雳,听见路择清支持自己,她粲然一笑。“江老师呢?”
江司郁心不在焉,视线总往路择清身上落,直到路择清也看向他,这才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他面色沉静,完全看出他在走神,轻咳一声。““我和清清想法一致。”
“哦豁。”编剧扬了扬眉梢,“主演都不介意,那就先拍呗。”
甄导被成功说服。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拍,只是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但这么做,也没弊端,拍了再说。
讨论结束。
正式进入拍摄。
“江老师。”路择清抬了抬眉梢,明知故问,“别看我,专心点。”
江司郁怀疑路择清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招他,惹得他总惦记着这件事。路择清已经算得上明示,越是在乎越想要一个更明确、更肯定的答案。
他想听路择清说喜欢他。
平日被粉丝们吹捧敬业的江司郁,此刻正幽怨地看着路择清,而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地和他对视。
刚才一个劲撩他,现在却又像没事人,只有他一个人抓心挠肺。江司郁眼神更加幽怨,活像个被冷待的怨夫。
“开始吧。”
两人再次之前,已经拍过好几次,前半部分的戏份已经过了。就是拍到床戏,才有了分歧。
“从撕衣服开始。”
路择清坐在床上,发冠被丢在地上,三千发丝垂于腰间,抬起纤长的眼睫,眸色微动。
他张了张口,把后面那句话咽了回去。
小皇子的酒醒了大半,但看着有几分醉意又中了□□的国师,他选择继续装醉卖疯。
“到我屋子里,就是我的人。”小皇子拉住国师的衣领,不由分说吻上他的唇。
国师眸色微顿,长睫轻颤。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不知道如何反应,生怕被推开的小皇子,紧紧勾住国师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引诱。
下一瞬,唇.瓣被重重地碾过,小皇子诧异地睁开眸子,国师反客为主,舌尖探入,像是巡视领地的君王。
编剧看着监视器,拳头微微握紧,唇角的笑意都快裂到耳朵口,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近一步的发展。
小助理站在一旁,面色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连眨眼都不舍得。
心底已经亢奋到尖叫。
无声地动了动唇。
“要狠狠地doi。”
这真的可以带薪看的吗?小助理半点也不想下班,如果天天都这么刺激,他愿意无偿加班。
没什么比嗑的CP就在你眼前“doi”给快乐的事了。
别说997看,只要CP搞得猛,一天25小时都是CP粉福利。
镜头里,小皇子的外袍已经被扔在地上,他急切想要脱掉国师繁重的外衣,拉扯了好一会,腰带就是解不开。
他气得眼睛都红了,粗暴地拉了几下,泄愤似的咬在国师的肩上。
“什么破衣……呜。”
下巴被捏住,国师的吻落了下来,吞没了他未出口的话音,一截好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但很快又被国师藏进了被子。
好涩!
助理捂着嘴,忍住不让自己尖叫,帘子落下,摄像师隔着轻纱拍摄,饶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此刻也红了脸。
上床是假的,但亲吻是真的。
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两人是真脱。
一般是男女艺人就算拍摄亲密戏,也需要稍微避嫌,他们穿一件防走光的内衬。
但这两人是同性,还是情侣,于是甄导建议不用穿。
就算有那层单薄的内衬裹着,拍床戏时也必不可免会有些生理反应。没了那层遮挡的两人,肌肤零距离相贴。
路择清的反应特别真实,因为他真的招架不出江司郁的“失控”。
尽管他在床上多次撩江司郁,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亲到想要后退、逃离。
他偏过头,稍稍躲了一下。江司郁又追了上来,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一呼一吸如羽毛扫过,惊得路择清微颤,又无处可避。
心跳如鼓,快要跳出胸腔。
像是坐在过山车上,从高处俯冲向下的那种感觉,心被捧上云端,被轻柔的托着,却又没什么真实的触感,急切想要回落。
路择清下意识屏住呼吸,想要抓住点什么,却抓了个空。他眼角微微泛红,逼出了点细碎的泪。
两人这一退一进的拉扯,监视器前的甄导和编剧格外满意,原著作者晴空霹雳写文时的脑补画面被两人完美的还原出来。
这种激动地感觉谁懂!!?
“过。”
甄导话音一落,看得正兴起的晴空霹雳失落又哀怨。
“再补拍点细节。”
一听到细节,晴空霹雳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先给你们点时间缓缓。”
就算是互不认识的艺人,拍摄床戏都难免会起反应。
更别说在这两人是真情侣,所以甄导特别善解人意地让所有人都暂时离开片场。
其他人一走,路择清松了口气,他推了下江司郁。
“起开。”
江司郁没动,路择清刚想说什么,江司郁的吻忽然落了下来。
路择清被吓了一跳,甄导是给他们时间败火,不是让江司郁继续点火的。
他偏头躲了一下,江司郁的吻落在他的耳朵上。
“别闹,等会还要拍摄。”
江司郁不说话,脑袋埋在路择清的颈部,他一句话没说,但路择清已经从他的肢体语言里领悟到了。
路择清:“……”
“我觉得,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可能彼此都会好受一点。”路择清真诚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