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郁索性把图片保存了下来,晚上回去再研究。
“江老师,准备下,十分钟后开拍。”
“好。”
江司郁把手机交给助理,转身去找路择清,下一场戏是两人的对手戏。
……
咚咚咚——
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国师打开了门,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下一瞬,门重新关上,夜袭的人正是从狱中逃出来的小皇子。
“见到我很惊讶?”
国师没有接话,小皇子冷笑一声,尖刃划破皮肤隐有血珠渗出,“不知道国师可曾后悔,后悔没有直接杀了我。”
“我从不为过去的事后悔。”国师眯了眯眼眸,眉眼间凌厉闪过,打飞了皇子手中的匕首。
没等他抓住小皇子的手,另一只手的衣袖像是变戏法似的,又变出一把匕首,这次抵在国师心脏的位置。
“国师还是这么狡诈。”小皇子轻笑一声,“幸好本皇子留了一手。”
他一只手轻轻抚摸国师的脸颊,“你说的没错,本皇就喜欢你这张脸,不然等本皇子杀了你,再把这你这张脸割下来好了。”
小皇子身体微微前倾,唇.瓣擦过国师的耳朵,亲昵的像是一对爱侣。
“国师这张脸真是绝色,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了你。”
“要不你乖乖辞去国师一职,当我的男宠怎么样?那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国师神色淡然,语气清冷。
“你若是连夜离开,倒也没人察觉。但你非要来我房中走一遭。这么舍不得我?”
小皇子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笑意,他扬起唇角,抚上国师的眼角,“这双眼睛清冷勾人,真想剜下来好好珍藏。”
“真漂亮。”
“既然喜欢就多看看。”
国师抽走插在头发的簪子,漂亮的指节翻转簪子,小皇子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簪子的尖端抵在他的脖子上。
小皇子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我倒是不知,在国师心底我原来这般重要,想拉我殉情啊?可惜,若是早些日子,我是愿意的。但现在……国师若是死了,我给你立个碑,封一个侧妃当当如何?”
“好歹翻云覆雨了那么多回,本皇子给你个名分也算仁至义尽。”
食指摁在国师殷红的唇.瓣上,重重地压了一下,收回了指尖,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
“国师还是这般喜欢桂花糕,甜得发腻。”小皇子面色冷厉,“我还以为像国师这般清冷无情的人,什么都不在乎。”
“我三皇兄的一份桂花糕竟值得你挂念这么久。”
“要早知道国师喜欢,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该差人给国师日日献上。”
小皇子的语调里全是嘲讽。
国师不以为意。
“你深夜闯我房间,就为了和我说这些?”
小皇子拧了拧眉。
国师抬手拍掉小皇子拿着匕首的手。
“你既没想杀我,又何必装作……”
匕首刺入国师的胸口,白色的衣服瞬间被血染红。
“谁说我不杀你,我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你。”小皇子扒出了匕首,神色冰冷。
“既然你选择我的三皇兄,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着……这江山到底会落在谁的手上。”
小皇子丢下这句话,转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咚咚咚。
“进。”
“大少爷,小皇……您受伤了!?”老管家的声音高了几分,“我让人请大夫来。”
“不必。”
国师看了都没看胸口的伤,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老管家叹了口气。
“是小皇子?”
国师没说话,老管家叹了口气。
“从这到城门都有我们的人巡视,小皇子会安全离开皇城的。您不用担心他,他是先帝唯一的子嗣,摘星楼的人会出手接应。”
“您既然担心他,又何必……”
“冯叔,我不放心。劳你……多费心了。”
“小皇子的簇拥者不比三皇子少……当今圣上还在世,你怎么就断定皇位一定会落到三皇子手中?”冯叔劝解。
“冯叔,我七岁便会能观天象,十二岁习得师父真传,我的宿命便是听从天机指示,辅佐下一任帝王登基。天机选中的人就是三皇子。”
冯叔叹气。
“小皇子尚在襁褓,先帝被奸臣陷害,背千古罪名。如今江山早已易主,小皇子喊了二十几年‘父皇’的人,却是他的杀父仇人。若小皇子不知道真相也罢,既然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争不抢。”
“这夺江山,必定会有一战。真打起来……你就没有半点私心?”冯叔的视线落在被血染红的衣服上。
“有。”
国师闭了闭眼。
“若有一天,小皇子当真攻入皇城,我只希望……我能死在他手里。”
“活着不能站在他身边,死后做个鬼也要日夜缠着他。”
……
“过。”
“择清也学过格斗?下一场打戏应该不难。”
下一场大将军接到密保,在城门口拦人。
国师得到消息时,小皇子已经离开国师府了。为了不让小皇子入套,国师必须赶在将军找到人之前,先一步找到小皇子。
小皇子不信任国师,认定国师和大将军是一伙,只想从国师身边溜走。国师不想伤小皇子,没有动刀剑,小皇子顾及国师胸.前的伤口,也不敢真动手。
两人是近身肉搏,还了点暧.昧拉扯。
甄导让武术指导给两人讲了下打戏的部分,又稍微提了点建议。
“虽然是肉搏,要带点情愫在里面,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纠葛,你们俩自己体会一下。”
路择清:“……”不太能体会。
武术指导教了几个动作,路择清跟着学了一会,又去找江司郁练手。
他学过防身术,学几个简单的武术动作,上手很快。
“江老师。”路择清扬了扬眉梢,“试试?”
“好。”
江司郁一抬下巴,示意路择清动手。
路择清先出拳,江司郁轻易躲开。
两人来回过了几招,江司郁一个侧身的假动作骗过路择清,快速伸手抓路择清的手腕。
路择清反应也很快,正要去抬脚去勾江司郁的脚踝,只听江司郁微微抽气声,路择清以为他受伤了,迟疑了一秒。
然后,他被江司郁摔在软垫上。
路择清:“……”
“江老师。”
“你是不是玩不起?”
江司郁原本是想逗一下路择清,听见这似曾相识的话忽然顿住了。脑海里闯入一道更为青涩的嗓音,思绪被拽回了四年前。
“你是不是玩不起?”十六岁的路择清怒视江司郁。
“这就生气了?”
江司郁见他气鼓鼓的表情很可爱,忍不住继续逗他。
“真遇上坏人,他们才不会和你公平对战,我是在教你,不要轻信对手。”
“还来不来?”江司郁问。
路择清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你自己玩去吧。”
江司郁:“……真生气了?”
“我错了。”他的语气毫无诚意,路择清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江司郁手心朝上,极其真诚地说:“我保证,这次不搞小动作,认真教你。”
“清清,再给个机会嘛。”
在江司郁期待的视线下,路择清握住了那只手。但江司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他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
路择清顺势骑在江司郁的腰上,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意。
“江老师。”
“我学得对吗?”
“对战时不要轻信对手,你怎么自己忘了呢?”
……
“江老师。”
路择清喊了两边,江司郁才从那段记忆中回过神,片场的人正在看好戏,等着路择清反击。
然而,路择清扬了扬下巴,语气傲慢地说。
“拉我起来。”
他朝江司郁伸出手,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纤细莹白的手。
江司郁握住路择清的手,路择清忽然发力,将人用力往下一拽,江司郁毫无准备地拽到地上。
路择清反应很快,翻身坐在江司郁的腿上,弯弯的眼角含着笑意,还有点恶作剧得逞的欣喜。
“江老师。”
他压低声音,靠近江司郁的耳侧。
“你又没失忆,四年前上过的当,怎么就不记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