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薛又白很诚实地说:“首先,排除我家那四只菜鸡兄弟吧。”
怼怼:“……”
薛又白忧伤地叹气:“它们太菜了,连跑过来找配偶,都会被别的雄性耳廓狐当成是来偷吃东西的,竞争对手连看都没正眼看它们。”
怼怼看到自家老婆在忧伤,习惯性地想要去哄老婆:“老婆老婆,大小舅哥们它们也有优点的,它们……它们……”
怼怼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薛又白的亲兄弟四狐组的优点,最后只好乖乖闭嘴了,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薛又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怼怼的下半句,自然就知道,怼怼这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扬亲兄弟四狐组,卡壳了,只笑了笑,没有和怼怼继续这个话题。
再次准备睡觉时,怼怼又带着薛又白换了一个洞穴。这个洞穴是三角形的,看得出来,也是怼怼精心挖掘的。薛又白跟着怼怼进洞穴时,已经提前和怼怼说好了,今天只睡觉,不能骑骑。
怼怼虽然满脸渴望,但是似乎也知道要有节制,于是委屈巴巴地妥协了。它非常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很快就趁着薛又白的心软,换来了一顿睡前舔毛毛加只差最后一步骑骑大保健。
薛又白懒洋洋地卷着尾巴,趴在洞穴里时,只觉得怼怼在算计如何吃肉这件事上,永远都是最精明的那一只。
惹不起,惹不起!
因为妹妹心心一直留在族群里,这个季节又是每年耳廓狐的繁衍季节,薛又白不放心把妹妹心心一只小母耳廓狐独自留在这里,于是和怼怼商量,等着妹妹心心找到配偶或者等到耳廓狐今年的繁衍季节结束,他们在离开,回到薛又白的族群里。
怼怼对于住在哪里,自然是没意见的。它所有的算计心思,都在如何利用自身优势,多吃几次自己的老婆。
妹妹心心对于哥哥和“嫂子”留下来的这个决定,非常高兴。它甚至还会主动把找到小猎物和植物根茎带回来,送给薛又白当“礼物”。
薛又白很无语,妹妹心心不愧是怼怼的亲妹妹,就连讨人欢心的办法,都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耳廓狐是在每年一月二月进行求偶繁衍后代的,现在这个繁衍季节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偶尔有外面族群的成年雄性耳廓狐跑来追求妹妹心心,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妹妹心心拒绝,老老实实放弃,离开这里;要么被妹妹心心拒绝,不死心,想要霸王硬上弓,被妹妹心心暴揍一顿,再一撅一拐的离开这里。
薛又白看着妹妹心心,只觉得这小姑娘真的太令人省心了。已经省心到令人心疼了。
从亚成年时期开始,妹妹心心就没有了爸爸妈妈,只能和哥哥相依为命。要努力地找食物,和同族的亚成年耳廓狐或者成年的耳廓狐抢食物,才能生存下去,活到今天……
他伸出了两只小前爪,抱住了身边的怼怼,把自己的脸颊在怼怼的身上蹭了蹭。
妹妹心心的成长令人心疼,和妹妹心心同一天出生的怼怼,同样也令人心疼。
就这样,风平浪静过了几天,在薛又白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他和怼怼留在这里陪妹妹心心,是不是多余的时候,妹妹心心忽然失踪了。
平时,薛又白和怼怼,与妹妹心心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他们两个人过二狐世界的时候居多。因为怼怼的“凶名”在外,这附近的三个族群里的耳廓狐们,都不敢轻易靠近怼怼和薛又白。每次闻到他们的气味,都会主动绕着走。
没有了这些耳廓狐的打扰,四周又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在骑骑这件事上,异常精明的怼怼,自然会把握好时机,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次机会。薛又白喜欢怼怼这只“公妲己”的美貌,又知道了怼怼从小到大的艰辛,对怼怼格外心疼,自然是心更软了,就更纵容怼怼的胡作为非了。
就这样,胡闹了好几天,在一天傍晚,薛又白和怼怼才意识到一件事:妹妹心心,不见了!
洞穴里,残留的妹妹心心的气息还很浓郁,至少证明妹妹心心失踪的时间不长,最多一天半。薛又白和怼怼立即开始出发,顺着气味去寻找。就和上一次,薛又白去找他的亲兄弟四狐组时一样。
耳廓狐的鼻子嗅觉非常灵敏,他嗅着妹妹心心的气息,一路向前走。偶尔薛又白也会动一动耳朵,想要辨别四面八方的声音。可惜,直到现在,薛又白对于自己头顶那一双大得过分的耳朵,虽然已经掌握了一些使用技巧,还是无法控制自如。
最终,薛又白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耳朵,直接问怼怼:“你找到妹妹了吗?”
这一次,怼怼点了点头,晃动了一下头顶上的大耳朵,直接说:“找到了,它已经跑回来了。”
像是配合怼怼一样,它的话音刚落,在薛又白和怼怼正前方的一个沙坡上,就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淡黄色小脑袋。那只小脑袋头顶上的两只耳朵,似乎为了担心暴露主人的位置,被故意地藏在了脑袋后面。
薛又白一眼就认出来了,藏在那个沙坡后面的,就是失踪了至少一天半的妹妹心心。
妹妹心心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却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它非常高兴,头顶上的两只耳朵立即就竖了起来,它也大着胆子从沙坡后面跑了出来,飞快地跑向了薛又白和怼怼。
它跑过来的这一路上,尾巴摇得极为欢快,显然心情非常愉悦。
等到妹妹心心靠近薛又白和怼怼时,薛又白明显地从妹妹心心身上,闻到了一股属于成年雄性耳廓狐的气息。很淡很淡,如果不仔细闻,几乎是闻不到的。
薛又白可以判断,妹妹心心还没有找到配偶,这股特别淡的成年雄性耳廓狐的味道,可能是妹妹心心在半路上不小心沾到的。而且,薛又白隐约觉得,那股极其寡淡的成年雄性耳廓狐气息,似乎有一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