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淅今天也是够呛,打算从凌晨开始包个场过生日,结果让他碰上这档子事。几个兄弟酒也不喝了,转移战地去自家会所打牌。
斗拱飞檐的小庭院里明亮幽长,包厢里的牌桌边坐着五六个人,边上各自带着女伴。
江晚葭来得最晚,也是这群躺坐着的人里唯一一个女人。
她一眼扫过去,自觉坐到和裴书临一边的位置:“怎么都在啊,卫公子今天不是过生?大好的日子不去普天同庆一下?”
卫淅贫嘴道:“哪能啊姐姐?裴少爷老婆和他吵架了,这都严重到跑我这来喝茶了。”
裴书临结婚没办婚礼,这圈里的人也没见过简皎月什么样。
这会儿想八卦几句,又碍着他面不好意思说。
韩琛换了个切入口:“晚葭姐,前段时间上面把江家那些事都查完了吧,小江爷他还没打算回国呢?”
江晚葭比他们都大上两三岁,都当弟弟看,说话也随意:“他回什么国?又没人惦记他。”
“我们惦记啊!再说前两年他不还巴巴着想回来吗?”
江晚葭听着想笑:“他想看的那小姑娘指不定都结婚生孩子了,他难道想回来找不痛快?还是回来做人家见不得光的婚外情人?”
“不能这么卑微吧。”卫淅接话道,“不过有首歌怎么唱的?说的就是他:‘年轻要任性,外出要尽兴,热恋也像驱车过境’。活该,祝他跟我一块孤独终老!”
说着还唱起来了,边上那几位都对他这神经质的嗓子习以为常,只当没听见。
韩琛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刻意地转移话题,调侃开口:“那裴老大又是怎么回事啊?花巨资娶来的小娇妻不满意了?”
卫淅瞧了瞧坐在那专心泡茶的裴书临,蹭蹭鼻梁骨:“就刚刚我喊书临一块去新开的club打算包个场,碰见嫂子在跳舞。”
“刺激啊,然后呢?”
“然后这对小夫妻现在应该是在床头吵了一架,到床尾还没和好。”
江晚葭经验十足地接过话题,走到牌桌边上加入他们,一块玩起了德州扑克。几声“allin”下去,连输好几盘。
他们在这热火朝天,倒显得角落的裴书临更为孤寂。
韩琛招招手,把边上女生喊过去:“去,帮裴先生倒茶解解闷。”
江晚葭嗔怪地瞪了一眼韩琛,显然是觉得他又在胡闹。
韩琛也不是第一次想拉下裴书临和他们一块玩了,但无奈这么久过去,他偏出淤泥而不染,清贵又自持。
卫淅这会所有点日式榻榻米附加温泉酒店的风格,就连服务员都是跪坐式的,礼貌到让客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那姑娘叫古琦,是北影兼职的表演系大学生。模样生得可人,又很会来事。
她蹭着膝盖移过去,手还没抬起。
裴书临眼皮未掀起,清瘦修长的手指敲敲茶几桌面:“不用。”
古琦手顿在那,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她穿得工作服是包臀裙,跪坐时膝盖并拢,跟涂了点腮红一般通透。
这姿势让裴书临想到某人刚刚跪坐在床上替他松领带,说是伺候人,那架势像是给把刀她都能直接插.进来。
他难得露出些烦躁神情,往边上随意点了个位置:“随便坐,别挡光。”
这话可太照顾人了,古琦跪了几个钟的腿就快要跪麻。耳根红着道声谢,乖顺地坐在一边,帮他过滤丢弃的茶渣。
不知道想起什么,裴书临抬眼问了句:“今天几号?”
猝不及防的,古琦被他泠冽直击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十、十三号。”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玩。”他站起身,古琦立马递上外套。
直到门关上,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少爷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