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寒生慢悠悠说完,突然抬手,手心上浮现出一条漆黑的锁链。
白渺:“???”
游鱼心瞬间瞪大眼:“喂,峭寒生!”
“你是想自己走,还是被我牵着走?”峭寒生看着白渺,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快点决定,我的耐心可不多。”
白渺:“……”
很显然,这家伙比游鱼心狠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渺很懂这个道理。她主动揽住游鱼心的肩膀,二话不说,扶起游鱼心便迈步向前,全然没有刚才那点惫懒的样子。
游鱼心一脸惊异,而峭寒生则收起锁链,满意道:“算你识相。”
深夜的树林寒冷而诡静,暗影憧憧,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三人在林中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山洞,一起钻了进去。
山洞里阴暗而潮湿,峭寒生点燃一根蜡烛,游鱼心立即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白渺的手和她绑在一起,只好跟着她一起坐下。
“我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游鱼心捂着腹部,痛苦地说。
“这里就很安全,不满意自己去找。”峭寒生抖了抖袖子,又是几颗珠子掉落下来,“我去找尊上了,你好自为之。”
这语气,竟是要将她们两个丢在这里,自己只身离开。
游鱼心闻言,立即伸手拉住他:“你想丢下我?”
“不然呢?”峭寒生嗤笑一声,“我可是忙到一半被你喊过来的,要不是尊上的命令,你真以为我乐意救你?”
他们这个尊上……白渺默默思忖。
应该就是魔尊了吧?
游鱼心气急败坏:“你敢丢下我,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峭寒生讥诮地看着她,像看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困兽,“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本事吗?”
白渺在心里默默摇头。
她也希望游鱼心不要想不开惹怒峭寒生,毕竟她们现在一体同命,游鱼心死了,她也活不了。
游鱼心脸色骤变,呼吸急促,看起来气得不轻。
峭寒生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正要离开,一道金光突然在他眉心闪现。
这什么东西?
白渺牢牢盯着那道金光,惊诧地看到金光从峭寒生的眉心析出来,变成一行小字。
“照顾好游鱼心。”
这次换峭寒生的脸色不好看了。
游鱼心也看到了那行金字,顿时痛快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吧,尊上根本就不需要你……”
峭寒生寒着脸,向她投去视线。
白渺心道不妙,连忙在自己肚子上按了一下。
“啊!”
她这一按,正好按在了游鱼心的伤口处,游鱼心痛呼一声,转而恶狠狠地瞪向她。
“你想死啊!”
白渺眼神乱飘:“我是在提醒你小心伤口。”
“你要是以为我受了伤,就可以任你拿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游鱼心看着她的眼神充满阴狠,她抬起手,一只由灵气汇聚而成的金鱼从她指尖游曳而出,张开狰狞的鱼嘴袭向白渺——
白渺见状,立即往自己的腹部用力锤了一下,几乎是瞬间,游动的金鱼便在她眼前消散了。
疼痛和游鱼心的尖叫一同袭来:“啊啊啊——!你有病啊!”
白渺揉着自己的肚子,叹气道:“我这是自救。”
峭寒生看着她,突然笑了。
“现在我开始喜欢你了。”
白渺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比起暴脾气的游鱼心,她更警惕这个阴晴不定的峭寒生。如果可以,她情愿和游鱼心单独相处,起码这样她不用担心游鱼心会杀了她。
游鱼心痛得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她用shā • rén般的目光看着白渺,正要开口,山洞外突然闪过一道幽蓝的光芒。
“那是什么?”游鱼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捂住伤口。
“闪电吧。”峭寒生不在意地说,“反正不可能是……”
他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话音戛然而止。
山洞外倏然亮如白昼,空中响起隐隐的铮鸣声,狂风大作,一种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威压几乎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峭寒生和游鱼心立即对视,二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慌张。
游鱼心比峭寒生还要不安,她刚被两道剑影同时贯穿身体,那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多可怕。
“外面是什么人……”游鱼心的声音微微颤抖。
白渺望向山洞外的煌煌光芒。
那是她在梦境中见过的剑光,宏伟而浩荡,深晦而熟悉。
是沈危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