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想说什么?”荆翡一脸无语,“就这点擦伤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害得我还以为渺渺受什么重伤了!”
白渺忍不住为沈危雪说话:“我一开始就说了是擦伤……”
“你还好意思说?”荆翡狠狠瞪了白渺一眼,“这点擦伤有必要找我吗?自己治!”
白渺被他说得很羞愧,于是可怜巴巴地看向沈危雪。
沈危雪知道她这是要下去了。
虽然很不舍,但他还是微微叹息,将白渺轻缓地放下来。
白渺站在地上,撩起裙摆,对着腿上的伤口掐了个诀。
随着一道柔和的白光亮起,她的伤口迅速消失,转眼便恢复如初,洁白的肌肤上只余下一小片干涸的血迹。
“不错,还可以。”荆翡这才消了火气,点点头,给出满意的评价。
宋清淮这才重新将视线移回来。
即便如此,他依然欲言又止地看着沈危雪,眉头紧皱,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沈危雪无视了他的目光,直接询问荆翡:“其他人的情况如何了?”
“还没醒。”荆翡摇摇头,“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擅长解构幻象一类的术法,更何况这还是魔道秘术,我不好妄动。”
沈危雪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没有多言,直接从袖中取出芥子囊,交给荆翡。
荆翡:“这是……”
“布境之人就在此中。”沈危雪轻声解释,“小心一点,丢了不好找。”
宋清淮面露疑惑。
他从未和沈危雪共事过,不知道他的习惯,故而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荆翡倒是不惊讶,他接过芥子囊,举到耳边晃了晃。
“你把她变成什么了?”
沈危雪看了白渺一眼,正欲开口,白渺突然一拍双手:“等一下!”
她拿出自己的芥子囊,在里面翻找一番,很快找出一个玻璃瓶。
这是她之前用来装虫子的,上面还特意扎了几个透气孔,刚好可以用来装小仓鼠。
“把她放到这个瓶子里吧。”她提议道。
荆翡不明所以,打开芥子囊,对准瓶口抖了抖,一只毛茸茸的仓鼠从芥子囊里掉下来,“啪叽”一下摔进了瓶子里。
宋清淮:“……”
变成仓鼠的游鱼心甩甩脑袋,缓缓爬了起来。
她费力地睁开眼,还没缓过神,就看到了瓶子外的几张脸。
“吱——!”
游鱼心吓得浑身毛都竖起来了,叫声尖锐而凄厉。
宋清淮很怀疑:“这就是那个魔道?”
白渺点点头:“不要看她现在很可爱,她生起气来可是会骂人的。”
宋清淮:“……”
“现在她可骂不了。”荆翡冷嗤一声,抬手敲敲瓶壁,“小东西,醒了吗?”
游鱼心一听到他叫自己“小东西”,顿时怒了,在瓶子里叽叽吱吱地尖叫起来。
白渺:“她现在应该是在骂你。”
“看来还没醒。”荆翡拿起瓶子,用力摇了摇,“现在呢?”
游鱼心在瓶子里滚来滚去,眼冒金星,瞬间失去了叫骂的力气。
等荆翡摇完瓶子,她肚子上的剑伤也裂开了,只能躺在瓶子底部,捂着流血的伤口奄奄一息。
“你受了致命伤,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救你。”荆翡对着瓶子,不紧不慢地说,“你想活吗?”
游鱼心躺在瓶子里,虚弱地点了点头。
“将所有人从梦境里放出来,我便救你。否则……”荆翡顿了顿,拖长尾音,“我有的是办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游鱼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荆翡:“如何?接受我的提议吗?”
游鱼心恐惧地看着他,颤颤点头。
“好。”
荆翡将瓶子倒扣过来,游鱼心瞬间落到地面上。
她一落地便想逃跑,然而荆翡比她的速度更快。只见荆翡并指一点,一道大阵瞬间浮现在她脚下,大阵亮起光芒,她从仓鼠再次变回娇俏鬼魅的少女,她捂着腹部,鲜血顺着伤口滴落而下,落在大阵上,泛起忽明忽暗的光芒。
“还不快点开始?”荆翡冷冷道。
游鱼心咬牙怒视着他,艰难地抬起双手,指尖凝起幽绿色的萤光。
她闭上眼睛,低声吟诵,忽然间,萤光四处飞散,有的飞向了楼上的客房,有的飞出了客栈。
很快,客栈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我怎么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
“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游鱼心恨恨地盯着荆翡,喘息道:“现在可以了吧?”
荆翡没有回答,扭头看了沈危雪一眼。
沈危雪会意,微一抬袖,又将游鱼心变回了仓鼠。
“吱?吱吱!吱吱吱——”
游鱼心无比惊恐地看着荆翡将她扔回了瓶子里。
“别担心,我会替你疗伤的。”荆翡拍拍瓶子,“不过在此之前,你就先待在这里吧。”
“吱——!”
解决完游鱼心,他抬眸望向沈危雪。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吧……”
宋清淮听到这句话,也立即望向沈危雪。
沈危雪微微蹙眉,正要开口,白渺的芥子囊突然亮了起来。
白渺精神一振:“是传音符!”
她立即取出传音符,指尖刚刚碰上去,传音符里突然响起阮成殊十万火急的声音。
“所有人快来酆都,魔门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