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刚刚把碘伏滴到你的手背上了。”沈危雪微微侧头,平静地看着她,“你没感觉到吗?”
他们的距离很近,白渺猝不及防,直直撞进他浅淡的眸子里。
他的眼睛太透澈了,像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在这种目光下,她很难集中注意力。
“我、我没感觉到……”白渺回答得心不在焉。
沈危雪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低头专心帮她洗手。
他先将洗手液挤到自己手上,揉出绵密的泡沫,然后像给小孩子洗手一样,在白渺的手背与手心轻轻揉搓,连指缝都不放过,直到整只手都用泡沫过了一遍,最后才用清水细细冲洗。
整个过程都很温柔细致,但白渺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脸上更是红得几乎滴血。
她知道沈危雪对她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但这个洗手方式还是太亲密太细致了。
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白渺心下紧张,下意识想将右手从沈危雪的手里抽回来。
沈危雪侧眸看她:“你自己可以吗?”
白渺避开视线:“可以。”
“那你自己来。”沈危雪松开手,静静看着她。
白渺没想到他说松手就松手,自己现在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在他面前洗手。
右手上还有残留的泡沫没洗净,这些泡沫十分黏滑,仅以清水冲洗是不够的,必须用另一只手辅以揉搓。但左手又刚受过伤,两根手指都被创口贴包起来了,不能碰水,没办法,白渺只好用一种非常不美观的方式——用左手的小拇指搓洗右手。
这个动作很吃力,也很滑稽,沈危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轻轻叹气。
“还是我来吧。”
他将白渺受伤的爪子提到一边,简单迅速地帮她洗净右手,顺便擦干水。
白渺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去休息吧。”沈危雪摸摸她的头发,“我这边很快就好。”
“……哦。”
白渺这次不逞能了,老老实实回去客厅。
*
一周后。
经过上次的切手指事件,现在无论白渺说什么,沈危雪都不会将切菜的任务交给她了。
白渺很苦恼。
她认为这是个不好的征兆。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米虫,一个只会白吃白喝的笨蛋,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会有人喜欢笨蛋米虫,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沈危雪。
白渺觉得自己必须得发挥特长,展示一下自己的优点和才艺,这样才能挽回在沈危雪眼里的形象。
但她有什么特长和才艺呢?
白渺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点——她很擅长做PPT。
……完了啊。
思来想去,白渺最后还是放弃了。
和沈危雪相比,无论什么特长都会变得黯然无光。既然如此,不如坦诚一点,直接询问沈危雪需要什么,这样才是最实际有效的。
打定主意,白渺便去敲沈危雪的门。
现在才晚上八点,一般这个时候,沈危雪还没睡,也不会在外面乱跑,她过去找他刚刚好。
白渺在门外敲了几下,又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人过来开门。
难道是出去了?
白渺心下奇怪,刚好备用钥匙就在口袋里,她顺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灯开着,车钥匙也像往常一样放在玄关处,然而白渺却到处找不到人。
她转了一圈,连阳台都找过了,最后来到浴室外。
浴室门是关着的,看着从门下漏出的灯光,白渺顿时恍然。
原来沈危雪在洗澡。
……看来她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