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疾风般的身影冲出山谷,循着踪迹追了出去。
跑了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前面的一点点影子轮廓。
“少主,我有夜视眼。我看到灵童们站在前面和谁说着话。”邱罗是猫头鹰的夜灵根,即使深夜远方,也能视物。
岁奴用力咬破舌尖,集周身灵力在那口鲜血之中,憋足一口气飞身而起!
她像一只大鹏鸟,翱翔千米,从半空疾冲而下,落在十八灵童之前。
看着从天而降活生生的少主,灵童们惊喜万分。周君北哭着瘫软在地上:
“少主!刚才温良爷爷说,您已经不行了,我还以为……”
温良?
岁奴猛然转身,看着双手吞进袖子里一脸憨厚的族人温良。
眼前的老汉一脸惊喜,喊道:
“少主,你没事?我以为你……”
“温良叔!”岁奴打断他,冷冷道:
“昨夜我出发采水崖之前,召集了全族的男人到祭祀台开会,您没去吗?”
温良惊讶道:
“昨日我在盐池旁忙碌,并未接到通传啊!”
岁奴脸色苍白,方才卸了精气,有些体力不支。
她不去听温良的狡辩。眼前的这个老汉,绝不是她的族人。她从背上取下九王弓,搭上弓箭,对准了温良。
“少主不可!”身后一灵童赶紧出言阻止:
“少主,温良爷爷是我们雪原的元老了。他虽传错了丧讯,但也罪不至死啊!”
周君北却狠狠道:
“恐怕,这不是我们的温良爷爷吧。把我们骗出灵根谷,却在这里等候我们。说索桂国师派他在此接应。请问,索桂国师的手令在哪儿?”
岁奴将弓拉满,对准温良。
“你到底是谁?为何懂得我雪原秘丧之音?”
对面的温良神情受伤,跪地哭道:
“少主,老夫一片忠心,您怎可冤枉于我啊!”
“是啊少主,您还是回去调查一下再说吧!”刚才那位求情的灵童还在求情,甚至要冲上来夺岁奴的弓箭。
被周君北死死按住。“你个蠢货!”
“噌!”岁奴不受干扰,长箭脱手,飞向温良的眉心!
“少主,不可不仁啊!”被按住的灵童痛哭流涕,用力挣扎着。
就在距离温良眉心的一寸时,箭头停住了。
温良受伤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诡异幽森,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手轻松拂开箭矢,仿佛根本不曾在意一般。然后站起身,佝偻的背瞬间挺直。
“哈哈哈哈哈!”他仰天发出猖狂大笑,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一团黑气之中,从一个身穿皮袄的干瘪老汉,变成了一个身着黑色锦袍,长发垂肩面白唇黑的中年男子。
“我刚才就在赌,我赌你舍不得动手。赌你会妇人之仁犹豫不决。这样我就成功了,我不但让你全族俱灭,我还要毁了你雪原的根基。”
男人冷冷扫过岁奴身后的十几个少年,嗤笑道:
“这些灵童,是你们几百年的希望吧?我全杀了。正好,你们可以全族团聚了。”
岁奴急火攻心,喉头一热,呕出一口鲜血!
“少主,你怎么样?”
岁奴扬起左手,示意大家不要上前。
她猩红着双眼,沉声道:
“瘟神,你想杀我灵童,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