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在百姓看来,这些少女都是自愿的。因为被下了符咒,最终会欢欢喜喜地遵从。只不过醒来以后,多数都自尽了。我见到她时,她正在撕扯自己的衣服。”
岁奴眼里如淬了冰。
她仔细检查了周君北的经脉,发现断处自然愈合,碎裂的脏腑正在重生。
只有皮外伤显得恐怕而狰狞。
黄衣少女死死盯着岁奴的眼睛,见她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眼神冰冷。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夫,它怎么样?”
岁奴看着少女,吩咐道:
“我闻到你家里有药香,那止血药肯定是有的。再拿你的缝被子的粗针给我,再给我几根你的头发。”
少女惊道:
“要我的头发做什么?”
“天热,伤口已经溃烂。我要割掉它腐烂的肉,缝合它的表皮。这样会愈合的快些。你的发丝够长,发质柔软,在没有羊肠的时候,就用你的头发吧。”
岁奴没有说的是,少女对周君北的感恩之情,是周君北愈合的良药。所以用她的头发,最合适不过。
少女马上去准备了热水和毛巾。用剪子狠心剪下了自己的一撮长发。一并拿过来。
老道忙不迭地去拿了止血药粉。
“你忍着点儿,小狼,一会儿就好了哦!”黄衣少女抚摸着狼头,耐心地哄着。
岁奴面色平静,从身后箭壶中拿出一支尖锐的箭,在火上烧红。先是把伤口附近的毛发剔除干净。然后,手起箭落,一块块的腐肉落在了托盘里。
少女陪在一旁,并无嫌弃,却是心疼得哭了出来,不停地抚摸着狼头,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不多时,岁奴割除了腐肉,洒了止血药,开始缝合。
直到处理完一切,周君北已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岁奴将身上玉佩取出,挂在周君北的脖子上,对庄可言说道:
“他现在有发烧迹象,劳烦师兄帮他退热。”
庄可言骂骂咧咧,但反抗无效。
岁奴起身净手,她发现水盆里只有薄薄的一层清水。
老道尴尬道:
“仙宗大人莫怪,实在是没水了。您洗完手的水,我们还要拿去做饭烧菜的。天不下雨,百姓饿死啊!”
岁奴看了看手上的狼血,收了回来紧握成拳。
“不必洗了。”她看着老道:
“我想去百姓口中的王城观瞧瞧,道长能否带路?”
老道惊恐万分,“仙宗不可,那淫道邪门的很。把摄政王迷得神魂颠倒甘愿受他驱使不说,还不知杀了多少前去讨伐他的江湖侠士。”
岁奴冷着脸,坚决道:
“烦请道长带路!”
老道见她心无畏惧,目光坚定。自己竟也生出几分侠义和豪迈来。脚一跺,大喊一声:
“好!贫道就陪仙宗大人走一遭。”
二人由大门出,拐出巷口,一路往西,朝着王城山而去。
老道见岁奴身上的大弓,看起来有百斤之重,而她竟健步如飞,毫无气喘。便更加笃定了心中猜想。
二人一步没停,不出一个时辰,便来到王城山半山腰处,王城观的门前。
和岁奴在后世见到的道观不同,这王城观竟然雕梁画栋,油墨重彩。放眼望去,竟似王府皇宫一般富丽堂皇。
这是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