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星稀风徐。
干旱的夏日,夜里的风都是滚烫的。
岁奴握着九王弓,一遍遍地擦拭。
她坐在月光下,从戌时等到了亥时,终于,她看到了王城山方向有三人腾空御剑而来。
邱道士手持宝剑,面色黑沉。
“在下邱珲乘,请问,阁下是哪门哪派弟子?竟敢杀到我王城观去?而我二弟的尸首,又在何处?”
语气客套,眼神却冰冷。
岁奴站起身,一对长腿修长矫健,整个人在月光之下更加美丽动人。
邱珲乘一滞。心跳漏了半拍。
若论双修之选,眼前的女子是最佳炉鼎!
方才想要杀而食之的想法迅速收起,他准备将这女子活捉回去,慢慢享用。
岁奴看出他眼中的猥琐,视若不见。把九王弓立在屋檐下。
“哦?”邱珲乘笑道:
“听我徒弟说,小娘子是用弓的一把好手。怎么收起来了?”
岁奴嫣然一笑:
“对付你,我何须用弓?
敢问道长可是在前几天,打伤了一头白狼?”
邱珲乘一愣,随即笑道:
“是,那畜生误入我的阵法,自然该死。”
“道长设那阵法,并非只是为了圈了民女淫乐双修这么简单吧?你荒淫的行径,在掩饰另外一个秘密,对不对?”
邱珲乘脸色立冷,怒道:
“你到底是何人?”话音未落,长剑出鞘,直取岁奴的面门。
这个女人竟然一言道破他的谋算,只有杀了。
岁奴赤手空拳,手无寸铁。直接握住了迎面而来的剑锋。
二人暗暗用力,一动不动间,已经过了三百个回合。
邱珲乘面色平静,心中却已经大惊。
金刚手?
这个女人徒手夺刃,非旦力大,且毫发无伤。
她到底是谁呢?
“啪!”
分神的功夫,剑身绷断,邱珲乘踉跄后退了几步。
岁奴将两手背至身后,昂然而立:
“你以慈石铸剑,意图能夺下对手所有兵器。今日带来,想必也是为了吸走我的大弓,让我赤手空拳。我方才已经告诉了你,就算赤手空拳,我也可以折断你的剑。”
“哼!好大的口气!就算我的剑断了,你以为我便动不了你?”
岁奴看了一眼圆润的月亮,轻笑道:
“魔族中人,月缺时力量充沛,月圆时却会受到掣肘,浑身无力。而半妖一族,却恰恰相反,月圆之时,力可移山。
道长,还要打吗?”
邱珲乘脸色苍白,睚眦欲裂:
“你……原来如此,你竟是半妖?”他一步步向后退缩。
今日来次,实为不智。二弟被杀,这女人就是激我来此。我竟然上了当了。
他一个踉跄,断剑掉了。来不及捡剑,他带着徒弟落荒而逃。
岁奴举起九王弓,对准邱珲乘的右腿“嗖”地一声。
“啊!”邱珲乘疼痛难忍,两个徒弟赶忙架上他,拖着跑路。
“你真是妇人之仁啊!”庄可言鄙夷道:
“他是魔尊的大孙子,那是一只活着的旱魅啊!罪大恶极,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岁奴收起弓箭,冷冷道:
“周君北的仇,方才这一箭我已经报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应该是百姓的审判。”
……
凌晨时分,小皇帝感觉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用手去抹了抹。
却摸到一手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