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可吾却在母后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同意味。
“母后,这是谁人的元神?”
天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道:
“这是玹姬那个贱人的儿子,这是个野种。你亲手焚了他,为母后报一箭之仇!”
此时,司印神君庄可栩神色大变:
“母后,这是司雨星君的元神?怎么会在您的手里?我听说,那司雨星君是父君的……”
“闭嘴!”天后一听大儿子也这样说,崩溃大叫:
“他是个野种!野种!吾儿,烧了他!”
“吾儿,我要你……亲手为母后去做!”
庄可吾低着头,袖中握着一个瓶子,走出了瑶池宫。
他看着死气沉沉的花园,心中悲凉。
母后并无性命之忧,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母后的眼神那样决绝,定是要将岁奴赶尽杀绝的。
该怎么办呢?
他一路走回云梦泽,却见一小仙娥在门口等他。庄可吾一眼认出,这便是岁奴的那只小兽。
“七皇子,国主有请。”
庄可吾打起精神,迈步向岁奴的房间走去。
“吱呀!”门页的张合,岁奴知道是庄可吾来了。
此刻她蒙着面纱,端坐在桌子前。敲了敲桌子上的托盘。
“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听说你没了羽衣之后,身体虚弱不堪。现在我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请殿下将羽衣收回吧。
我此刻目不能视,烟儿说你龙气虚空,童颜白发,岁奴心存愧疚!”
说完,摸到托盘,往前推了推。
庄可吾心里一滞,赶忙道:
“母后对你还有芥蒂,恐怕未来的日子也不太平。你还是穿起来,能保命。”
岁奴摇摇头:
“她迟早会知道你真正的病因,到那时,你们母子必生嫌隙。这是岁奴不愿意看到的。还是将羽衣收回吧。”
庄可吾心里钝痛起来。
她一定要和我分得那么清吗?她真的对我,一丝一毫的情谊也无吗?
“如果殿下不收回,岁奴就准备离开云梦泽,不好再叨扰了。”
庄可吾只好将羽衣收回。
“我母后……被我父君打成重伤,正卧病在床。帮你安排见面,恐要再过几日。”他愧疚道:
“药王此刻在为我母后吊命,他不敢离开瑶池宫半步,你的脸……”
岁奴再次摇摇头:
“岁奴生命无碍已是万幸,容貌尽毁并不能让我多么悲伤。早一刻晚一刻,我都不在意。”
庄可吾看着她,虽然面纱下朦胧中,她还是面目全非的样子,可是她在他的心中,已经更加坚韧动人。
她不是天宫里妖娆的仙娥,不是那争宠的宫妃。不是母后那般为了男人疯狂的妻子。
她是岁奴,是自己的神,是独一无二的灵魂。
“殿下,只是有一事,还希望殿下帮忙留意。”岁奴想了想,还是准备说出来:
“我的师兄,生前是天宫的司雨星君。就在前日,他的元神被捉走,不知所踪,希望,殿下能帮忙打探一下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