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一切才是值得信奉的真理。
“你……唔!”
这些一字字一句句如蝗虫过境般钻进少女的脑袋,啃噬着她的思想,抹灭着她的理智。她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起本就瘦弱的身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个灼烧着的火球,仿佛就要爆裂,指尖深深插陷于头皮,上下齿牙并于一体狠狠摩擦,发出嘎、嘎的嘶叫……
她觉得这就是死亡,这就是死亡来临时的时刻,可是这明明是令人恐惧的瞬间,可是她却没有反抗的想法,脑海中似乎有个声音再告诉她,她的希望早就破灭了,她的自由被她自己所葬送了。
她把自己遗忘了,亲手丢弃了她自己。已经记不清何时开始,模糊的就像水面激起的涟漪,记不得它原来的样子,越是努力回想,就越陷入纠结苦恼之中。
她失去了什么东西。
不、不可以......
“不!不可以!”
“梓安,醒醒!”
睁开眼,身边正围着自己的舍友。而墨梓安只看到了从她们瞳孔中映射的死人才有的苍白脸色与阴影。
......
“后悔吗?后悔吗?死亡是一种馈赠,一种解脱,渴望死亡吗?”
窥见你所遗弃之物。
“是谁?!”墨梓安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冲着萧索无物的空中咆哮着。
“后悔吗?渴望死亡吗?后悔吗?渴望死亡吗?”
“闭嘴!我叫你闭嘴!”她发疯似的嚎叫着,企图驱散脑海中那令人厌恶的声音。
“挣扎,反复,挣扎,反复,挣扎,反复……”
“住……”话未出口,那种如针芒在背的盯视与死亡窒息却骤然间消失了,就如同搁浅的鱼突然回归大海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眼前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教室,只不过,窗外的血色黄昏消失了,变成了孤寂的黑夜长空,教室内满满当当的全是学生,身体本能告诉她,已经没有什么危险的威胁,她浑身脱力地靠在墙边缓缓坐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劫后余生令她在庆幸之余也愈加恐慌,休息了一会儿后,好容易才冷静下来。下课铃声在此时响起,每个教室内一阵骚动,不久,一群学生似是从蜂巢中涌出的工蜂一样奔涌而出,墨梓安呆立座位上,不知所措。
这里是她熟悉的学校,可就是这个熟悉的地方此刻却令她感到无比陌生,令身处此地的她惶惑,是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这里带给她的恐惧有多强烈,似是来自灵魂的悸动猛然刺痛她的心脏,当她再次抬头有意无意瞥见窗外的黄昏时,她惊悚的瞪大双眼,窗外,一片片血色的霞云由外及内愈发殷红,就如一只只血染的双眼,讥讽地瞧着惶惶不安的傀儡,它在向墨梓安传递,传递它的嘲笑与戏谑的姿态。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呼吸被迫变得急促,寒意透过脚尖传至身体各处,神经仿佛变得迟钝,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窒息感,窒息感,强烈的窒息感携带死亡的气息逼近我,而墨梓安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胶片中被定格的画面,黑白、死寂,永远不得解脱。
“墨梓安?你还好吧?”
一声呼唤惊醒,那些幻觉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对深邃的瞳眸,目视着她。
那人矗立在原地,给人一种空谷幽兰之感。
“伏老……老师……”
“在想心事?”
墨梓安点点头,“有些……有些难过的事……”
“自己没问题吧?你的脸色很差,有什么事会难过成这样?”
“伏老,我没事的。”
“伏老,我们先走啦!”一旁经过的学生对他说道。